“你!你這個叛徒!”米學德指著老掌櫃的鼻子,如同一條瘋狗一般的,朝著老掌櫃狂吠,“我爹對你那麼好,你居然在米家如今最困難、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使絆子?我米家父子兩代人,有哪一件事情是對不起你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受了誰的指使了?”
“我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隻不過是做了我應該去做的事情而已。”老掌櫃坦然回答道:“少東家,你說我忘恩負義?說我是叛徒?你可知,若我真是叛徒,如今帶領遼東軍來剿滅你,給遼東軍帶路的,就應該是我才對。但是,我沒有。若我真的是忘恩負義,我何須在把真相告訴給其他人之後,依舊留在此處,任由你對我發火?我難道不應該就此離開嗎?我應該跑得比誰都快才對!可是我也沒有!所以啊,少東家,傷人的話,你也不必再說。我肯留下來,看的是老東家的麵子,而不是你的。”
米學德聽他提起米宏茂,頓時就急了,“現在米家商行是我的!不是我爹的!我爹不當家已經有幾年了,你怎麼還跟我提起他?難道我不如他嗎?你拍著自己的良心說話,我對你,是不是還不錯的?”
老掌櫃說道:“好與不好,如今說來都沒有什麼用處了。我也不跟你多費口舌!隻提醒你一句。以我對遼東軍的理解,你若是不殺人,事情還好交代過去。可你這一殺人,恐怕真的要大禍臨頭了!”
“你閉嘴!”米學德赤目圓瞪,盯著老掌櫃的神色,仿若要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他惡狠狠的說道,“好啊,既然你這麼喜歡跟著我爹,這麼不喜歡為我驅使,那好啊!你就去陪我爹去吧!不用搭理我!來人,送他去內宅!”
幾個土匪不容分說的拉住掌櫃,將他押送去了後麵。
來到家中,見了米宏茂的麵,老掌櫃頓時就哭了出來。
“老東家!您再不出山,米家就要完了!”
米宏茂苦痛的搖搖頭說道:“你也被抓起來了嗎?唉,你啊,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著想,是記掛著我,但我寧願你也走得越遠越好,何必去招惹那個畜生?他是要把米家,帶到一條絕路上啊!遼東軍豈是好惹的?武寧侯又豈是好惹的?喪心病狂,一意孤行,我們怕是……唉,今後,就是想要留個全屍,都怕是不可能的事請把?”
聽了米宏茂的話,老掌櫃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過了半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了,或許是天意如此吧?老東家,若是如我所說,這事情未必全要怪少東家。我們早年作惡,怕是如今,就要報在子孫身了!”
…
就在米宏茂和老掌櫃對坐著互相安慰的時候,湯連長帶著手下一個連,百餘位士兵,已經做好了作戰前最後的準備。
所有人集結在米家的商行和家宅周圍,一派劍拔弩張的氣氛。
由於有了之前排長被人一箭射死的前車之鑒,湯連長準備好了作戰時才會用到的用鐵絲編製而成的隔斷大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