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
年輕人已經很適應這種場合了,對於他而言,這種時間,才是活動的最佳時候。
當然,不過,這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的他,從大牢裏麵出來,並已經許諾發誓再不能夠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了。
九井鎮靠西的一家富戶門口,兩個大燈籠高掛著,透出亮亮的光來。
他們已經等了很久,但並不介意為了罪魁禍首再多等片刻。
終於,一個人從街的另一頭走了過來。
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看個頭不高,身材也很瘦削,和年輕人幾乎有一拚。不過,走路的時候,似是一隻腳有些別扭,總是邁不開似的。
但等他走到院外,左右看了看,無人埋伏。
頓時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隻見他身手敏捷,一竄爬上牆頭,兩腳一蹬就翻了過去。
年輕人連忙打起手式,周圍的差役們朝著中央聚攏過去。腳步聲極為輕,好似沒有一般。寂靜的街道上,抹黑的差役們漸漸的圍住了那座宅子。
過了沒有多少時候,已經翻進去的人突然從牆頭重新翻了出來,眼見這麼多人圍堵,他顯然慌了。不問青紅皂白,懷裏摸出個東西來,鼓搗了兩下,猛地拋了出去。
年輕人探頭一看,旁邊一個差役立馬條件反射的將他按倒,抱著他朝旁邊滾了兩圈。
咚的一聲炸響,年輕人當場嚇蒙了。
剛剛救了他的差役瞪紅了眼睛,一聲令下,周圍的人順著剛剛的方向撲過去。
那人雖然厲害,但也絕不是陳濤手下這些精兵強將的對手。當初陳濤把他們撥給顧延枚的時候,也是報著給他省省事的態度,才撥下去的。
這會兒,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若是換了旁人,一顆雷,能炸死不少。再不濟,也會炸的暈頭轉向。
可這些人,卻是上過戰場的。一顆雷而已,再簡單不過的小伎倆,能跟他們見識過的大炮相提並論嗎?他們可都是練步炮協同練到了家的!
…
九井鎮,縣衙。
顧延枚居高臨下看著麵前的孩子。
對,是個孩子,明顯還沒長開,隻有十五六歲的模樣。
瘦瘦癟癟的,看上去就知道吃不好喝不好,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顧延枚問他道:“今夜,本縣手下的差役將你從犯罪現場抓獲,證明你確實是嫌犯無疑。對於你自己犯下的罪行,你可有什麼藥說的嗎?”
那孩子說道:“不是我幹的。”
“不是你幹的?”顧延枚哼了一聲道,“好!就算不是你幹的,私藏炸彈也是天大的罪過,要殺頭的,你知不知道?你是怎麼都出不去了,老實交代,我或許還能給你求個情。讓你臨死之前少受一些罪。怎麼樣?願意嗎?”
“你當我傻!”那孩子瞪起眼睛,“左右都是個死,交代不交代都是死,我幹嘛要讓你好過?我知道,你是縣令,若是抓不到凶手,怕是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吧?我憑什麼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