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仲明對於鄭芝龍突然的求和,覺得真的是十分的詫異。但是,他還是想和鄭芝龍多聊幾句,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然後再做決斷。
聽他一個勁兒的表中心,耿仲明就說道:“其實,我剛剛說的那才是第1點,你要有能讓我們接納的才華,能讓我們接納的理由,這是第1條先決條件,還有第2條。這第2條條件就是啊,你手下的士兵不能有太多的劣跡。這個劣跡要怎樣劃分呢?這個東西,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你或許可以說你沒有打家劫舍過,可是你身上,可能會有一些地方,有一些缺點,讓王爺看不過眼,讓王爺覺得看著不舒服。反倒是一些你看上去有可能是劣跡斑斑的家夥,偏偏是王爺就覺得,他做那樣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也是受人逼迫,也不是不能原諒的。這兩個人之間,王爺選的當然就是後者。我說這些話,當然也不代表著是鼓勵你去打家劫舍,讓你變得劣跡斑斑。而是告訴你,王爺喜歡什麼樣的人,我也沒有辦法判斷。我也許可以很欣賞你,可也不耽誤王爺討厭你。你也許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可也不耽誤王爺就是看不上你,這一切都要看王爺自己的心裏的評價,我們是插不上話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鄭芝龍也是一個聰明人,當然可以聽得出來,耿仲明其實是不想給他引薦,所以才提出了這兩點條件。
這兩點條件,看上去似乎是都有商榷的餘地,但實際上又都不留餘地。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用,或許他還可以努力一下。可你這個人是不是招人家喜歡,那他就是再努力也沒有用了。
人家都說,看一個人順眼的時候,那就是怎麼看怎麼順眼,他做什麼,你都覺得是好的,哪怕他真做了什麼壞事,你也覺得是情有可原。
可你要是看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那他就是幹什麼事情,你都覺得不順眼,哪怕他明明做得很好,你也一樣覺得他幹什麼什麼都不行!
鄭芝龍心裏頭覺得有些不痛快,他縱橫海上這麼多年,一直以來,都是別人巴結他的。包括在和張煌言交往的時候,張煌言也從來沒有敢不把他放在眼裏過。
可是,現在他還沒有麵對著陳濤,隻是麵對著陳濤手下一個方麵的將軍而已,竟然就被說成這個樣子。
他心裏十分的不滿,可是也不能馬上表現在臉上,因為對方就算隻是一個方麵的將軍,可也是陳濤手下的愛將。
這種人你羨慕不來,他就是那種,無論他做什麼,陳濤都覺得他做的還可以、還不錯的人。
鄭芝龍沉下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不要翻動起來,他說道:“不管怎麼樣,都請耿將軍替我向王爺說一聲,王爺如果真的喜歡呢?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這根本就是說不準的事情啊!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