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可惜了!聽說是個大美人!”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好好一個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死了?再說王府守衛都去了哪裏,難道沒有人救火嗎?”
“這你就不知道,聽說是因為陛下剿滅了北冥教在我大梁境內的所有分壇和據點,殺了他們教眾數千人,北冥教的教主秦海因此懷恨在心,潛伏我京城半年之久,得知郡王才是真的三皇子,他為了報複陛下,特意潛入郡王府裏下了毒,讓郡王府中一幹侍衛都昏了過去,就連王妃與王爺的房中也被吹了迷香,大火一起,誰還能去救?”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蔣曉生一徑的搖著頭。
“愛信不信!我可跟你說,我家中的二弟可就是在郡王府裏當差,火起時,他和幾個侍衛都倒在了地上,親眼看著北冥教的教主秦海從郡王所居住的院子裏跑出來,可惜他們都中了毒,沒有辦法動彈,否則……哎……”
“不,我不信,我不信,她不會死的,不會死的……”蔣曉生還在搖著腦袋,像個傻子。
自己說的話再三被蔣曉生質疑,那獄卒怒了,不耐煩的看了蔣曉生一眼:“管你信不信,快點走,我還要去皇宮裏複命!”
蔣曉生忽然退了回去,雙眼通紅:“我不走,你去告訴陛下,讓他殺了我吧,在午門斬首或者在西市淩遲,都可以,殺了我吧,我不走……”
獄卒一看,不高興了,嘀咕道:“原來被嚇瘋了,真可憐!”說著,他走到蔣曉生麵前,見蔣曉生死死拽著牢門,他也懶得拉,而是舉起手裏的大刀,用刀背往蔣曉生的後脖頸上這麼一敲,蔣曉生立刻昏倒。
看了看已經失去知覺的蔣曉生,獄卒十分嫌棄的說了一句‘真麻煩’,而後彎下腰,提著他的兩個腳腕子,直接拖走。
等蔣曉生再醒來時,他已經在一間陌生的床上,旁邊守著他的老管家催尤。管家見他醒了,長長鬆一口氣:“主子終於醒了!”
蔣曉生看了一眼周圍,又重新閉上了眼睛,他本該死的,結果卻活了。而他以為從此可以風風光光活著的人,竟就這樣死了……
人世無常,真是人世無常!
見他這個樣子,那催尤歎了一口氣:“主子不要難過,老王爺雖然不在了,可陛下隆恩,並未收回老王爺所有的產業,還留了在邵陽城裏的宅院和良田給你,隻是不許你再進京而已……”
蔣曉生一愣:“你說老王爺不在了?怎麼不在了?”
催尤也一愣:“主子在牢裏沒有聽說嗎?”
“沒有……”
“老王爺是自殺的,一杯鴆酒了結了自己,走時特意支開了看守的人,沒有人發現……”
蔣曉生點點頭:“這樣也好,他一生想要權勢,若沒有權勢,對他來說生不如死!”
催尤也隨之點頭:“誰說不是呢!幸好主子比老王爺看得開。”
蔣曉生苦笑:“你安知我不想死?”
“什麼?主子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呀,你難道忘記了你還有淩夫人,還有夫人肚子裏的孩子啊!你走了,誰來照顧她們母子?”
“是呀,誰來照顧她們呢?”蔣曉生又是一記苦笑:“活著真難,想死都死不了!”
他起身,下了床,催尤忙上前攙扶他,卻被他拒絕了,其實他身體沒有事情,他隻是心累,當聽到蕭雅死了後,他就忽然很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又不知道自己可以為了什麼死。
“他們母子,在哪裏?”他開口問到。
“淩夫人被淩尚書接回家了,小人已經讓人給夫人送了信,想來一會夫人就會來了!等主子養好身體,我們就回邵陽去,那裏雖然不如京城繁華,可是山清水秀的也很不錯!”
蔣曉生沒有接催尤的話,隻是兀自低喃:“淩芷……她不會喜歡邵陽的!”
似乎是為了驗證蔣曉生的話,不大一會,送信的下人就回來,身後並未跟著淩芷,隻帶來了淩芷的一句話,等孩子生下自會送給君撫養,願君看在夫妻情麵上寫下和離書,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