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上一個女人瘦弱的身影,還靠著牆壁上,當肖騰吹著口哨走過那裏的時候,差點被空氣給噎死了。
他看著蹲坐在地上的身影,疑惑的叫道,“於小姐,是你麼?”他不能確定那個脆弱不堪的女人,就是那個堅強自若的於然。
於然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起身,卻並沒有回頭看他,“肖騰,是我。”
肖騰聽著她黯啞的聲音,眉頭微微皺著,語氣也略微帶著一絲焦急,走到她麵前的時候,卻被她滿臉淚痕嚇著了,“於小姐,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麼?告訴我,讓我去教訓他們!”
於然看著眼前似乎是氣憤不已的男人,緩緩地吐出一個人名,“如果我告訴你是安敬生欺負我了,那你是不是照樣要去揍他呢?”
肖騰似乎還沉浸在憤怒的情緒中難以自拔,氣勢洶洶的說道,“當然,就算是安敬生,我也……什麼?你剛剛說誰欺負你了?是誰?”是不是他最近太久沒有掏耳朵了,所以才會產生幻聽了?
於然看著眼前從氣憤不已到現在的十分吃驚,轉而十分認真地說道,“欺負我的人就是你的老大安敬生,你是不是也要幫我去教訓他呢?”
肖騰似乎當下就流下了冷汗,勉強撐起笑容,看著她,“於小姐,你不要開玩笑了,老大他怎麼會欺負你呢?是不是你搞錯什麼了?”
長長的廊道上,女人緩緩走過他的身邊,“肖騰,你不懂……”他最敬愛的老大,傷到她的心了。
肖騰似乎更是糊塗了,他還想要叫住她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緩緩走進房間了,緊閉的房門仿佛女人緊閉的心門,一種心死的模樣。
廊道的轉角處,一個人影正靜靜地站在那裏,他一直注視著女人的身影,一手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他看著她滿臉淚痕,心底仿佛被人狠狠的抓了一把。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走到一半還要回到回到這裏,看著她被他傷的站不起的樣子,為什麼剛剛要說那些傷人的話,為什麼剛剛不伸手扶她一把,為什麼剛剛不將她擁入懷中。
為什麼他不能誠實一點,去問她為什麼要欺騙他,去問她是不是要離開他身邊。
安敬生緩緩地轉身靠在冰涼的牆壁上,仿佛想要冷靜下紛亂的腦海,他抬手摸著胸口一條銀色的項鏈,他掏出來低下頭看著那上麵的掛墜,嘴角微微勾起,卻是如此的苦澀。
他回頭看著肖騰似乎還站在原地,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是如此的瘦弱不堪,他不能想象她剛剛是如何承受下他的如利刃的話語。
他將項鏈放回脖子裏,手因為砸在牆壁上所以已經有了淡紅色的痕跡,而男人卻沒有一絲表情,依舊是如此執著的看著女人的背影。
安敬生表情複雜的看著不遠處正漸漸離開的身影,不一會兒之後便狠狠的轉身離開了那裏。
男人與女人兩個背影,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醫生辦公室內,一個男醫生正捧著一杯熱茶悠哉悠哉的看著手中的病曆,似乎在研究其中的疑難雜症一般,突然辦公室的門被用力的推開了,男醫生一個咳嗽就將滾燙的茶水打翻在了身上,差點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