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病房內隻有月光純白色的光芒,女人泛著冷汗的側臉,在黑夜中如此明顯,她慌亂的睜開雙眸,抬手捂著滿是冷汗的額頭。
於然大口的喘著氣,嘴角勾起譏諷的笑容,“原來噩夢也是會回來的……”她有多久沒有做過那個噩夢了,大概自從安敬生變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做過了。
但是她竟然也記不得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了。
是從那夜煙花浪漫之日,還是後來的兩人親密相處,亦或是後來兩個人共度難關的時候,總之在不知不覺中安敬生已經變了很多,而現在不過一切都回到了原點罷了。
於然緩緩地躺在了床上,側頭看著窗外潔白的月光,眼角似乎微微濕潤了,“我是不是隻是夢醒了,以前的一切不過是我的錯覺,我做的一個夢罷了……”
夢醒時分,卻也是如此的痛徹心扉。
於然就在昏昏沉沉中漸漸睡去了,夢中他們還是原來的樣子,安敬生沒有那麼壞,她也沒有那麼傷心。
一切都仿佛如初。
第二日清晨,於然就早早的就起來了,看著鏡子裏憔悴的臉,重重的歎口氣,伸手洗了一把臉,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看起來不那麼像一個乞丐了。
病房的房門推開的時候,李嫣拿著幾件便服放在了床頭,“你換上這幾件衣服就和我走吧,我已經和醫生說過了,可以帶你出去散散心,不過中午一定要帶你回來。”
於然看著床頭上的衣服,機械一般的換上,臉上的表情也是如此的僵硬,“我知道了。”
李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於然,你是不是昨天沒睡好?怎麼臉色這麼差?”
女人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李嫣,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走廊上還是金色的陽光,空氣中還是原來的消毒藥水味,一切都好像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變,於然有的時候不明白到底是她變了,還是周圍一切變了,這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周莊夢蝶。
正當她精神恍惚的走在路上的時候,猛地裝上了一個人結實的胸膛,她摸著發紅的額頭,歉意的抬頭卻看到冰冷的雙眸,“安……敬生……”
安敬生看著她似乎是蒼白的臉色,眼睛中也有著一絲絲紅絲,眉頭緊緊皺著,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隻是語氣惡劣的可以,“昨天沒睡好?”
於然想起昨天他說的話,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話中也帶著刺,“安先生,我想我們現在的關係,還不至於你這樣關心我。”
安敬生聽了之後,胸口仿佛被人狠狠地砸了一拳,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女人,冷笑著說道,“也是,你們這是要出去?”
於然抬眸仿佛平靜的看著他,隻有她自己知道心底是怎樣的翻江倒海,讓她無法平靜,“我離不離開這裏,你還在乎麼?更何況安先生你不是早就說過了,你不想看到我麼?”
他說過,讓她不要在走進他的房內,因為他不想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