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軍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抿了抿雙唇,輕聲說道,“小姐,其實你現在看開這一切還來得及。”
然而林曦隻是輕笑了一聲,“從我見到安敬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來不及了。”從那一刻開始,她的人生中隻有安敬生,她看到的天空是安敬生,她呼吸的空氣也是安敬生,她百骸四肢都流淌著安敬生這三個字。
任軍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有些猶豫的說道,“小姐,你沒有嚐試過怎麼知道會不行呢?”有些東西總要去試過之後,才能知道的吧。
林曦側頭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喃喃自語道,“有些東西就算是不嚐試也是能知道結果的..”
隻聽見一個小男孩突然開口說道,“你想要做什麼?”他揉了揉額頭緩緩地坐起身,抬眸冷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以前隻覺得她隻不過是長得像而已,想不到這裏麵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林曦看著小男孩的臉似乎看到了另一張放大版的臉,冷笑了一聲,“小子,你現在可是我的人質,我隨時都會撕票的。”看著他的臉,心底還是隱隱泛疼,有些傷痕就連時間都無法治愈。
安然看著她的臉,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似乎有些驚異的說道,“這臉難道是真的麼?你和我媽咪長得可真是像呢。”
明明是一個孩子的話,林曦卻聽出了別有深意,狠狠地拍掉了他的手,聲音似乎有些歇斯底裏,“我和她長得一點都不像!我怎麼會和那個賤女人長得一模一樣?!我比她漂亮一千倍一萬倍!誰都不會比我更漂亮!誰都不會比我更漂亮的!”
曾經的她就像是一隻孔雀,總是抬頭看著所有人,似乎全世界都隻不過是一粒砂礫,什麼都不是。
安然看著被她打的通紅的手背,微微後退了一步,眉頭微微皺了皺,“我不明白,不過一張臉而已,為什麼你這麼在意?難道長得是什麼樣子很重要麼?”為什麼要在意一張臉麼?不是也經常有人說他長得與爹地很像麼?難道他也應該生氣麼?
林曦似乎很不屑的笑了笑,“你一個毛頭小子怎麼會知道我在說些什麼。”
隻不過安然聽到這句話之後,似乎十分的不開心,很快就冷著一張臉說道,“我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所以你不用把我當一個孩子來看。”
然而林曦似乎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而是冷冷的看著他,“我從哪裏看,你都不過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安然冷冷的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去不看她了。
兩輛黑色轎車緩緩地停在了一棟別墅前,荒廢的花圃內皆是早已枯萎的花叢,斑駁的牆麵都是風雨衝刷得痕跡,顯然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任軍下車之後便抱著小男孩站在了女人的身邊,抬眸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小姐,我們進去吧。”
林曦脫掉了手上的手套,緊緊抓著手中的包,抬頭昂首的走進了別墅,“安敬生,想要你兒子的命,就跟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