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和張嫂來幫馮漫漫搬家,許清一邊拿東西一邊嘀咕:“馮漫漫,那個房東是不是好人啊?一聽你要租馬上就同意了。怎麼看都覺得圖謀不軌啊!”
“好像是個職高的老師,這棟樓是祖傳,人我見過,挺體麵的。”
“那他結婚了嗎?有孩子嗎?”張嫂也有些不放心,“聽說是一個人住。”
“他有太太,好像沒有孩子。”馮漫漫感覺到身後的沉寂,笑出聲來,“你們幹嘛?七年前他就快退休了,年紀比我爸還大好不好!”
“老頭也有不正經的啊”許清打開水龍頭嘩嘩衝抹布,“反正你啊,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有任何情況給我打電話,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馮漫漫這幾句話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我每天正常上下班,能有什麼事!”
“明天我讓我老公來幫你把防盜門防盜窗都裝好,你也別太沒心沒肺,現在壞人可多了!”許清又說道。
“明天我要去上班,鑰匙先給你,用完幫我壓在露台的花盆下麵就好。”馮漫漫把大門鑰匙放進許清口袋。
馮漫漫的新工作在一家外資企業的公關部,她沒去那些開價更高的民企,就是不想在錦城再和席世光有一點聯係。
“sara,這是月底公司宣傳企劃,你負責跟進一下。”主管遞了個文件夾給馮漫漫。馮漫漫接東西的時候刻意避開主管在她身上放肆遊移的目光。
“sara,我還是沒明白,你丈夫究竟為什麼要跟你離婚,他這邊真的沒問題嗎?”主管指指自己的腦袋。
“這件事情和工作無關。”馮漫漫拿過文件夾,埋頭不願再理他。
手機卻在這時響起,馮漫漫看了眼還沒離開的主管。
“接吧。”主管聳聳肩,大度地走開。
是許清的電話,今天她老公帶著幾個小工來幫馮漫漫家裝防盜窗,有一個小工不慎從二樓墜下,脊柱摔斷。
“人現在在醫院,不知道會不會癱瘓”許清急得聲音都是顫抖的,“他有個還在住院的老媽和兩個剛出生的孩子,要是真站不起來了,我家賺的都不夠賠啊”
“別急,我來想辦法”馮漫漫也有些慌,不過很快恢複冷靜,“你現在身上現金夠不夠醫藥費?”
“這”許清支吾兩句不說話。
“我先給你卡裏轉10萬,不管怎麼說,救人最重要。”馮漫漫掛了電話就去和主管請假。
“去吧。”聽到馮漫漫電話的主管沒有攔她。
馮漫漫幫著許清在醫院忙到半夜才回家,到家才想起房門鑰匙在許清那邊。馮漫漫看看時間,也不好意思再打電話給許清讓她送鑰匙,坐在自家門口,靠著門框,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馮漫漫醒來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床上,可並不是在自己的房間,她環顧四周的陳設,家具已經都換成新的,可擺設還和七年前一樣。
馮漫漫抑製想哭的衝動,她青春中最美好的記憶恐怕就隻留在這間小小的屋中,接下來就隻剩下綿延不絕的噩夢。
馮漫漫擦了眼淚,起床把床鋪收拾幹淨。房東不在家,衛生間裏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沙發上還放了身新的女式套裝。
馮漫漫查了下套裝的價格,沒敢拆封,從錢包裏拿出五百塊錢放在桌子上帶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