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未飲先醉
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未飲先醉
君若揚未語卻已縱身離去,不多時,一壇酒抱在懷中,濃濃酒香飄浮,未飲先醉。
李清從看他掀蓋狂飲未發一言,本是對待得寸近尺之人,不該有絲毫同情。若不是她再來三的退讓,他又豈會接連的將她不放在眼裏,欺負打壓,處處排擠,似乎玩得有點過頭了,先前的外在物置品,她可以隱忍不發,但如今還要摧殘她可憐的精神世界,忍無可忍,不能再忍。
那日在書房看書時拿了幾本藥經琢磨,當時想的就是用在他身上,就算不是酒茶同飲,她還會在他的酒菜裏下毒,或是搭配幾種混合中毒的材料,不說立刻毒死他,讓他嚐嚐昏睡不醒也是件極好事。
嘀嗒嘀嗒的酒水順著下巴滑落了些許,透明的液體呈現出晶瑩的光芒通透的墜落,錦衣華服因水珠的濕潤,越發襯得顏色炫目多彩。君若揚一口氣不換的連灌一壇,可謂酒力不穩。他喝得有點急,前襟幾縷發絲都沾了不少酒水,他輪廓分明的臉蛋布上了薄薄緋紅,漆黑的眼睛染上了迷離之色,那姿態風流恰似一壇美酒,未掀便醇香源遠流長。
“不用太勉強。我通常對待喜歡自己的人報以歎息,對待不喜自己的人報以微笑。”李清看了他一眼,有一刻迷惑,複又看一眼,事不關已的隨意說道。
這句話有些深意,君若揚聽得真切。他又何嚐不是,凡喜歡自己的人,自己不喜歡,便報以歎息,隻能對不起了;不喜歡的人,自己不喜歡,便麵上微笑,內心冷漠的對待,反正不喜歡。
可是,哪怕深知兩人關係非敵非友,又是男子身份,他微微皺了皺眉,心裏苦澀。
“還沒有喝茶!”李清催促的說道。
君若揚勾唇,端起桌上的茶壺,仰著俊臉,直直往嘴裏灌,似灌茶那杯豪氣幹雲,淩然之姿在他舉止間流蕩,有時候他認真做某件事情,也不是那麼討厭。正如現在,挺乖的,李清眯起眼睛,低低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君若揚冷清的問道。剛喝完這兩樣,頓感不適,嚨喉時不時有些刺痛,頭部一陣眩暈盤旋,若不是他暗自施展內力逼退了大量的烈酒,恐怖他一時也難以承受太久。
李清看君若揚仍是身體挺直的佇立,沒有搖搖晃晃的感覺,暗忖古書不可靠,可細瞧發現他袖口濕濕溚溚,大概明白過來是為何。當下燃起了鬥誌,有強勁的對手,人生才不寂寞。
“我笑你太天真,我豈是這般容易滿足之人?你與我的舊帳日積夜累,以如泰山般龐大,豈是一杯酒就有泯恩仇?你剛才不過是消除了冰山一角,我們能否安好的共處一室,還得看你的表現。”李清冷漠的說道。
君若揚深眸微閃,未料到李清會這般說來,看來吃一塹,長一智,他越發老練了。思及此,便道:“看來你對我怨恨很深啊!所謂道亦有道,小人之間也有小人的道,我們不能連盟,是否也不要破壞規矩?長此以往就會失了平衡,兩者最基礎的信任也會沒有了。”
李清微思索,道:“也行。我們暫時和好了。昨日之事猶如過往雲煙,我不計較了。你可以走了。”
君若揚問:“你還沒說你為何畫皇子的畫像?”
李清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君若揚眼眸微閃,威脅道:“不告訴我,毀畫之。”
李清冷笑了幾聲,用一種‘意料所中’的表情,說道:“你剛才說道亦有道,現在卻來毀我的畫,這就是你所謂的‘道’?”
君若揚立馬噤聲,眼睛恨恨的瞪了李清一眼。
李清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滿意的微笑,右手執筆旁右無人的描起畫來,她用簡單的線條在紙間遊走,圖畫不夠細致,但勝在神韻到位,隻需淡淡一瞥,就能捕捉到她畫的是誰。
君若揚好奇,這種畫法聞所未聞,宮中的肖像畫和水墨山水畫大多寫實,很難見著真假難辯、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的手法,而且他一直以為李清口才上稍領風騷,可其它方麵未必見得,就像是武功,他是個真正的草包。然,這個隻會耍嘴上功夫的小人,還畫得一手好畫,真是令人非常的費解。
“你的畫是誰教的?”書看得多,可以解釋為他病弱時,閑來無事的打發時間。但還會畫,未免太多才了。
李清懶懶的瞥了君若揚一眼,沉默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