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公子試探性地喚了一聲,可是卻見二狗子無動於衷,與柳三升一道趕著馬車離去了。

那年輕公子又看了好幾遭,就算是一個背影,但他依舊覺得相似無比。

但想想這其中的可能性,他又覺得不太會是他,且不說那人是個農夫打扮,不可能是他的表兄,且,他的表兄,已經——

那公子搖搖頭,入了吉祥酒樓之中,一聞到那酒樓之中傳來的獨特的炒菜香味,他便覺得腳步輕快,心情舒暢。

在那年輕公子進了酒樓之後,二狗子忽地回頭一看,那曾經毫無波瀾的雙眸還是展開了一層漣漪,但最終還是默默離去。

二狗子駕車,柳三升坐在馬車之中興致勃勃地看著街邊的店鋪,看見前方一個兵器譜,便不禁想進去一觀,叫二狗子停了馬車,便背著手悠閑地走了進去,二狗子追進去的時候,見她已經挑了一把短刀,那短刀在她的指尖一陣飛舞,挽出了一個冰冷的劍花,便穩穩地進了刀鞘。

二狗子見那手法也是一驚,分明是那常年使刀的人才有這一手。

柳三升到底是個什麼來曆?

“二狗子,你也來挑一把吧!”柳三升滿意地將那短刀放入了自己的袖中,對二狗子道。

二狗子想著此番回去若是再遇見土匪,也好有個武器傍身,便也挑了一把,誰料等他挑好了,那掌櫃的喜道:“二位真是眼光,這一對刀本為雌雄一對,沒想到我未曾點明也能選成一對,緣分啊!”

老板瞧著兩人,心中一定認定了他們是一對,二狗子滿臉尷尬,但見柳三升卻未見半絲尷尬,瞧著自己的刀,道:“我敲這刀刃寬泛,花紋也這般粗獷,怎麼看也不像是雌啊。”

“您是雄的。”老板憨厚地道。

柳三升滿意一笑,悄悄撇撇二狗子手中那把雌刀,見他麵色青黑,便爽快地付錢,付完錢柳三升還問那老板要了兩個流蘇。

老板奉上一對流蘇,笑吟吟道:“這流蘇權當奉送,也是一雄一雌,正好配那刀。”

柳三升理所應當地去拿那雄的流蘇,卻見二狗子先她一步將那雄的給拿了,揣入兜裏悶聲不響地便出了那兵器鋪,去趕自己的馬車。

柳三升錯愕一陣,卻見那老板笑嗬嗬地道:“小姑娘,你拿了雄刀,你情哥哥怕是惱了,快去還給他吧。”

聽這話,柳三升臉一下紅了:“胡說,他是我家大哥,不是什麼情哥哥!”

這話正被那出去的二狗子給捕捉到,那冰冷的臉突顯一絲喜悅,便立刻消失無影,柳三升出了鋪子上了馬車,便認真地將流蘇給穿進刀鞘之中,二狗子自是趕著馬車,兩人一道回柳水鎮。

回去的路途倒是十分的順利,到了柳水鎮上,還未到中午,尋到了那馬車夫家中,方才知道昨日那群土匪被二狗子撂倒了之後,車夫忙逃回了鎮上來,報到裏長那處,裏長也曾去尋了,但什麼都沒尋到,還以為他們已經遭遇不測了。

柳三升將馬車還了,車錢付了,便去吉祥酒樓之中找蘇鸞鳳,將她一道接往家中。

一路之上二狗子都是沉默不語,大概還在為那雌刀的事情鬱悶,但柳三升卻和蘇鸞鳳相見恨晚,一路之上絮絮叨叨。

蘇鸞鳳家中也算是富裕,自小就愛讀書,向往一對一的愛情,可惜所遇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