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陳偉霆字冠希(2 / 3)

於是,眾鼠隨著她們的‘男神’浩浩蕩蕩地出去了。

今日的侯府注定又不太平!

當天晚上,夏錦華又偷偷摸摸地出了一趟府邸,昨晚便拜托了錢詔藺給自己備一些金悠地道:“這些衣裳便送到小庫房裏麵放著吧,我也不想穿。”

萬嬤嬤也不想多事,她的任務就是保住夏錦華一段時間,便命人將那衣服頭麵都放到了小庫房裏麵,隔離放著。

一會兒,冬奴也回來了,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是她一早出府去買的。

“小姐,您要的頭麵、妝品,我都買來了,全部是在錢家的鋪子裏買的。”冬奴高興地將東西放下了。

夏錦華將東西看了一番,都是錢家鋪子最新的產品,錢家出品,質量自然是非同一般,比二夫人送來的劣質品好多了。

冬奴又給了夏錦華一個大口袋:“小姐這是錢家鋪子給我的,說是您的土特產。”

那口袋裏麵,全都是金葉子。

“另外,”冬奴看了左右,隻有秋奴,葫蘆娃依舊是如影隨形,但都是自己人了,冬奴便放心地說了:“方才我又看見逢春了,逢春悄悄與我說,三小姐房裏出了耗子,將三小姐幾件價值連城的衣裳全部給咬壞了,可是將三小姐心疼壞了,那衣裳可是她為去禦前獻舞準備的,這兩年蠻夷入侵,秀女都不選了,宮宴也舉辦得少,上一次太後壽宴,三小姐本來是做好了準備了,要禦前獻舞的,誰料那壽宴隻是簡單地擺了幾桌便散了,邊關有好消息傳來,想必慶功宴也不遠了,三小姐這一陣子正準備著,準備抓住慶功宴這個機會,不曾想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幾件最好的舞衣讓耗子全部給啃壞了!”

冬奴說著,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夏錦華聽著,不時撫摸一下懷中的三狗子,眼神微眯,似乎很是滿足樂意。

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個情況!

沒舞衣,不能去賣菊花的麵前賣弄風騷了,進不了宮當娘娘了,想來,現在那黃氏一定是急得火燒眉毛了。

冬奴又道:“還有侯爺的書房也遭殃了,老鼠太多了,一會兒就打爛了好些古言,字畫也被啃得差不多了,可憐,那些可是要值好些錢的!”

夏錦華眉毛一挑,心裏爽得很。

“還有中公的倉庫也遭殃了,讓耗子進去撒野了半天,吃了不少好東西,還有那糧倉,也讓耗子給禍害了。”

冬奴說完,也是神清氣爽的模樣,“我賞給逢春兩片金葉子。”

夏錦華一下一下地撫摸著三狗子,“咱們侯府家大業大,三妹妹的新舞衣,爹書房裏頭的古玩字畫幾天就能置齊了,你個小丫頭為他找什麼急。”

冬奴知道其實這位小姐心裏麵怨恨那爹得很,笑道:“怕是有點難啊,逢春方才說了,如今府裏頭表麵奢華,其實困難得很,三小姐二小姐每天吃穿都是最好的,三小姐一天用在臉上保養品都要值幾十兩銀子,下麵的人過得可是苦了,自從侯爺被罰俸祿之後,下人家丁的工錢都縮水了不少,像逢春那樣的粗使丫鬟,工錢都被克扣了兩個月了,可憐啊,逢春說幸好小姐您來了,不然她就餓死了。”

夏錦華似乎是現在才知道一般,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想不到我才離開了四年,這偌大的侯府竟然成了這般模樣了!”

“可不是!”冬奴忍不住接話了,抱怨道:“最近侯府裏頭的小丫頭跟我漸漸熟悉了,也開始跟我講真話了,二夫人一被扶正,就開始窮奢極欲,這四年,敗光了不知道侯府多少家產,甚至連大夫人的嫁妝,都被他們敗完了!”

夏錦華冷笑一聲,當年自家娘親的嫁妝之中,光是南海珍珠便有二十箱,綾羅綢緞不計其數,各種珍寶古玩占了幾十個箱子,更別提那一疊一疊的房契地契,郡主下嫁那日,抬嫁妝的先頭部隊到婆家的時候,還有殿後的沒出駙馬府的大門。

當真是十裏紅妝!

公主對自己唯一的嫡女疼愛至極,恨不得傾其所有給女兒做陪嫁!

在侯府十幾年,夏錦華之母將夏府操持得有模有樣,裏裏外外都是紅紅火火,下人的工錢從不克扣,那幾十抬的嫁妝一直放在倉庫裏未曾動過,但是夏府的財產卻是越來越多。

她還在自家母親麵前給自己的丈夫謀官職,讓她夏蒙憂從一個五品官升到如今的二品大員,還封了侯。

雖然安定侯背叛了她,但是她一邊咒罵著那些不要臉的小妾和他的負心,一邊還是勤勤懇懇地操持著侯府,因為她認命了,向命運屈服了。

安定侯還在她麵前惺惺作態,說什麼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祖宗理法不能改,望郡主見諒之類的。

他們母女倆被流放之後,掌家大權落在了黃氏手裏,首先就動了那大夫人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的幾十抬嫁妝,全部成了她黃氏母女的東西。

那都是侯府壓箱底的東西啊,就怕有個什麼緊急事情需要銀子,這些年,也敗得差不多了……

夏錦華沉默了許久,終於是淡淡地說了兩個字:“活該!”

冬奴也笑了,她也曾聽聞過:“奴婢聽說,原先的老管家還是十分公正的,但是如今這新管家,花花腸子可是多了,去年給全府的丫鬟家丁置辦冬衣,買來的都是些破爛玩意,價格還高得很,就前一陣子,田莊的將今年的糧食運進來,聽說從田莊出發的時候還是新米,到了府中就變成了陳米了,還缺了不少斤兩,還有這些年來,管家一直在偷賣侯府的地,這些事逢春可是不敢亂說……”

“不錯,有二夫人的影子!”夏錦華樂道:“管家本來便就是二夫人的人,自然是跟二夫人一個性子的。”

敗吧,使勁敗,夏錦華就等著這侯府朝不保夕,那才是好看呢!

當年陪嫁之中,無數的房契地契,沒想到如今安定侯府名下的房產隻剩下九處,莊子就一處,隻有四百多畝的地,當年可是有一兩千畝呢!

第二日,冬奴又來高興地道:“小姐,今兒個逢春來說,二房的大少爺又在賭坊打了五千兩的欠條,債主找上門來了,拿著欠條嚷嚷呢,二夫人說什麼都不給錢,債主就說不給錢,就告到禦史台大人那裏去,二夫人讓二房的孟夫人給錢,孟夫人就告到了老夫人那裏去,鬧得不可開交的,老夫人生氣,將大少爺罵了一頓,但最後還是讓二夫人將那三千兩銀子還了!”

夏錦華更爽快了,夏尤樊簡直是個人才,以後要好生提點提點,有他在,這侯府落敗之日不遠了!

冬奴又喜道:“外頭還傳來了消息了,蠻夷已經被打敗了,公子他們已經開始班師回朝了!”

夏錦華喜得一下站了起來,司空絕就要回來了!

她不由得有些摩拳擦掌了,又聽冬奴道:“皇上大喜,準備等那二十萬大軍回來便召開慶功宴,府裏頭可是忙了,三小姐的舞衣要重新買,如今二夫人正在擬清單給管家去采買呢!”

聽見這消息,眼珠子一轉,也擬了一個長長的清單。

老公要回來了,一定得花錢好好地打扮打扮自己!

擬好了清單,她也難得出院子,與萬嬤嬤葫蘆娃一道去了二夫人那裏。

二夫人的院子裏,黃氏拿著萬嬤嬤送來的那個長長的清單,眉頭微蹙,越是看到最後,臉色越是不好看,簡直咬牙切齒。

那夏錦華,竟然一下子要采買這麼多的東西!

其中有錢家鋪子最新款的‘煙雲鎖羅’,那是一整套的化妝品,胭脂、口脂、頭油、指甲油、眉粉等應有盡有,一套便價值不菲,就算是有貴賓卡打個八折下來也要五百兩銀子,另外還有要珠寶若幹、頭麵首飾若幹、綾羅綢緞若幹、包包若幹,還有錦被床帳些許,算起來,足足要兩三千兩銀子!

黃氏的手都在顫抖,恨得咬牙切齒的,但麵上卻是和煦得很:“華姐兒,你要買這麼多東西,怕是太多了吧,您那園中想必是要不了這麼多的東西,而且上一次我不是讓人給你送了衣裳頭麵去了嗎?”

夏錦華卻是蹙著眉頭,道:“二娘不知道啊,我那院子裏,冬天穿的衣裳不夠,被子也不夠厚,雖然我是個郡主,但皇上也未曾見封賞點什麼,雖然有俸祿也是遲遲不下來,過幾日我就要進宮麵見皇上太後謝恩了,我這幾件衣裳在家裏穿穿便罷了,都是些平常衣裳,哪裏能穿到那皇宮裏麵去丟人現眼,我丟麵子倒是沒什麼,怕丟咱們侯府的臉麵啊!我臉皮厚倒是沒事,隻是二妹妹要嫁人了,三妹妹要進宮,要是此時咱們侯府裏麵傳出郡主穿著破爛衣裳去丟人現眼,對二妹妹,特別是三妹妹也是不好的!所以,二娘得給我添幾套像樣點的禮服。”

黃氏滿心的不願意,但是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來,但轉念卻道:“郡主那處缺錢嗎?我可是聽了府裏的丫頭說,郡主那處金葉子滿天飛的。”

“唉,我進府的時候確實是有些身家的,可是如今都散得差不多了,如今,銀錢缺得慌,還得指望二娘您能給我添幾樣能見人的頭麵呢!”夏錦華笑道。

黃氏自然是不肯給夏錦華買東西的,道:“郡主您得擔待一些,昨日府中才給二房的還了三千兩賭債,府中周轉也有些困難……”

“哼,”萬嬤嬤倒是說話了,言語之中不帶半點留情之意:“過幾日郡主便要進宮麵聖了,連身好衣裳都沒有,安定侯府可是真讓人笑掉大牙了!二夫人您知曉是中公銀錢緊缺,外人和皇上看見的卻是侯府連件像樣的衣裳都不給郡主置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