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出的那位珠光寶氣、囂張了得,一看就知道是個後台硬的嫡出小姐,庶出的文文弱弱、說話細聲細氣的,一看就是個受氣包。
兩姐妹站在一處,一個像丫鬟,一個像小姐。
難道李家這種大戶也要把嫡出的女兒貼過來做妾不成?
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夏錦華回來的時候,正看見兩位小姐在那花園之中賞花,除了那兩位小姐,還是夏尤嵐夏錦玉和柳成龍作陪,幾位將軍府的丫鬟伺候著,二嬸子也在說話。
一見司空絕和夏錦華回來了,二嬸子孟氏忙歡喜地迎了上來:“華姐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嬸子都等你許久了。”
這位二嬸子無事不登三寶殿,上次送來的幾個美貌妾室還在豬圈裏麵喂豬呢!
這次又是想塞什麼人進來?
若是庶出的還可以隨便糊弄,但若真的是塞個嫡出的小姐來,還真是不好弄。
但是一般人家哪裏舍得將自己的嫡出小姐送來做妾!
夏錦華心中嘀咕,但還是裝作歡喜地迎上去,“二嬸子,你可是來了!我這幾日還在念叨著您呢!”
司空絕在她身後,手中依舊是抱著兩個hellokitty,一見那二嬸子,心裏麵便不樂意了。
又給他找晦氣來了!
他命人將布貓都送了下去,還是迎上去,與二嬸子說話。
二嬸子看見司空絕便就兩眼放光,忙上前與司空絕道:“大姑爺也回來了,嬸子有幾句話要與你說呢,快些隨我來!”
那二嬸子似乎是有天大的喜事要和司空絕說,便紅光滿麵地拉著司空絕去了。
那夏錦玉等三人也忙過來與司空絕見禮了。
“見過將軍!”
還偷偷地抬頭看司空絕,見竟然是如此一個偉岸絕色的男人,頓時都羞紅了臉了,就連那已經開始議親的夏錦玉也是羞紅了臉蛋。
這是要做什麼?
難不成,孟氏要把她心愛的女兒也送來做妾不成?
就算是夏錦玉心裏再怎麼想,那邊的二老爺能同意?
司空絕已經被二嬸子給喜氣洋洋地拉走了,夏錦華留下來招待那幾人。
見那三位小姐,夏錦玉已經是見過了,另外兩位,那妝容囂張、穿金戴銀,看見夏錦華還一副不放在眼中模樣的絕色小姐,便就是李家的嫡出小姐了,夏錦玉與夏錦華介紹道:“大姐姐,這位是李家的二小姐李欣芮。”
那李欣芮也是在京城之中出了名的絕色美人,今日著一身雲紋暗色對襟襦裙,外罩翠色金絲鳳凰繡披風,鬢發一隻鳳凰展翅高飛,說不出的淡雅尊貴,隻可惜,家中有個姐姐,早已經訂下了要入宮做秀女,否則現在入宮的便是她。
見夏錦華,那明豔的姿容之上,顯出了一絲暗藏的鄙夷和敵視,但還是一派和樂地道:“見過慧靈郡主。”
“免禮免禮,原來這位便是李家妹妹,我記得去年我的小宴,你還來過呢!”
去年夏錦華回歸宴,被黃氏攪得一塌糊塗,而且還出了那褻褲事件,使得侯府的兩位小姐淪為笑柄,那個時候,這位李家小姐便是在的。
說實話,這位李家小姐當真是有不輸於夏錦繡的美貌,不過沒那夏錦繡高調,因為家中有個要入宮的姐姐,家族也不允許她高調。
另外一位庶出的小姐李欣格便不是如她姐姐那般的倨傲囂張了,走到夏錦華麵前來,老老實實地見禮:“見過慧靈郡主。”
這位李欣格是個庶出,走路說話都十分小心,就怕惹了嫡出的不高興,小命便沒了,雖然也是貌美無比,但是存在感似乎是一點沒有,站在那囂張的嫡姐麵前,眉眼恭順,實在不像那種有野心之人,令人很難重視。
夏錦華也點頭示意,幾人入了涼亭之中講話,柳成龍和夏尤嵐也在,與夏錦華這四位小姐分了兩麵坐下。
眾人東拉西扯地說著,那二嬸子也不知道拉著司空絕說什麼話去了,一直不見出來,夏錦華便盡力地敷衍著。
一會兒的時間,不知道怎麼的就扯到了那詩畫之上了。
說起詩畫,在場的幾乎都是文人雅士,柳成龍和夏尤嵐等自然是不必說了,舉人出生,個個文采了得。
那李欣芮和夏錦玉都是書香門第出生,也能說出個詩詞一二來,而夏錦華和那庶出的李欣格,似乎就是陪襯了。
的確,夏錦華是插不上嘴,她對於詩畫的造詣實在不行,但是畫春,這批人拍馬也追不上自己。
她也不想插話,心頭無聊至極,隻想快些將這些小姐打發了,好生火做飯。
今晚吃什麼好呢?
她嚴肅的思考著……
見夏錦華那沉默的模樣,那李欣芮眼中似乎是閃過了一絲快意。
這位郡主胸無點墨,那是出了名的,完全就是個鄉野村婦而已,一點都拿不上台麵,不過隻是憑借玩弄一點西洋把戲,以奇巧淫技奪得了皇上的喜愛。
“說起詩畫,聽說李家小姐的詩畫乃是一絕,不知曉我等有這機會見識一二否?”柳成龍似乎是不明白這女人之間的戰爭,反而是興致勃勃地問道。
說起那詩畫,那李欣芮眼中閃過了傲然,她知曉這柳成龍的身份,不過就是一個南方考取而來的無名舉人而已,毫無家室可言,但現在有讓她可以裝逼的機會,她自然是好臉應和,但卻不懷好意地看向了夏錦華,道:“我聽說郡主才情了得,今日鬥膽將自己平日裏練手的字畫取來,與郡主指點一二,不知道郡主可有時間指點一二?”
那李欣芮的才情,也是出了名了,京城都言‘貌有侯府錦繡,才有李家黛言’,‘黛言’是這李欣芮的字,據說曾經,這李欣芮寫了一首詩,流傳入了京城之中,為先皇所知曉,先皇驚歎於一個女子有如此的才情實在是可貴,便親自詞禦賜了字‘黛言’與李欣芮。
這可是一份了不起的殊榮!
從此李欣芮便成了京城的第一才女。
明知曉夏錦華的‘胸無點墨’,這第一才女還拿了自己的大作來求點評,這打臉,實在是太明顯了!
夏錦華心中罵著,麵上笑著,推辭道:“我哪裏懂什麼詩畫,隻是小時候跟著教書先生學了幾天的字,勉強不是睜眼瞎而已,實在是折煞我了!”
李欣芮堅持要讓夏錦華點評她的練手之作,執意道:“郡主姐姐不必謙虛,您的美名可是傳揚京城,能得郡主姐姐的點評,黛言真是三生有幸!”
說罷,已經命人將她的練手之作拿了出來。
那畫卷一展開,便驚起了柳成龍的一腔驚歎,那夏尤嵐也是探頭來看,兩位舉人如獲至寶地欣賞著那一副水墨山水圖,不時‘嘖嘖’稱奇。
這李欣芮能成為京城第一才女,也不是虛名,這一副水墨山水畫,意境開闊,下筆如有神助,筆力不凡,而且落款之處,幾個簪花小楷宛若是畫龍點睛,實在是一副不輸於大家的佳作。
小小年紀,能有這般的筆力,也怪不得那李欣芮囂張成那般模樣。
夏錦華也探頭看了一眼,裝模作樣地點評道:“恩恩,不錯,意境不俗、筆力不凡,這山水雲煙栩栩如生躍然紙上,乃是難得的佳作!”
“是啊是啊,若是科舉能容女子,李小姐定能一展拳腳!”柳成龍眼中隻有那畫作,驚歎道。
隻是,為何那斜上的兩句小詩有些眼熟,定睛一看,竟然是——遠山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
這句著實眼熟,不像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這個世界,與她生活的世界,文化和語言都是十分相似的,但是曆史不盡相同,夏錦華覺得那詩大有來頭,輸入了了一番。
果然,這句話出自她那個世界之中,分明就是大家杜牧的詩。
小學背過,但是夏錦華做彈弓打鳥去了,沒背,讓老師罰站了幾天。
但這首詩的下半句太過於邪惡,她記憶猶新——停車坐愛楓林晚,霜然離去了,還淡淡地道:“算你識相。”
夏錦華‘嗬嗬’一笑,轉身而去。
傻逼,穿越了依舊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