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背了個豬(2 / 3)

終於是聽見了上方傳來了司空絕的聲音,夏錦華幾乎是激動得要哭了,還是自家老公好,一聽那聲音,就像是個小棉襖上身似的,渾身都暖暖的。

那上麵隻有司空絕和南極兩人,若是想要救回夏錦華,還是得大部隊來,用了繩索才好救人。

司空絕知曉要搬大部隊來,非得處理了那邊營地之中的混亂再說。

便飛奔回了營地之中,讓南極在此守著夏錦華。

當司空絕奔回營地的時候,混亂已經結束得差不多了,到處都是一片狼藉,一地的死屍,被野熊糟蹋過的痕跡還在,眾多的女人圍在一起哭哭啼啼,此時天已經快要亮了,有人已經在將混亂進行收拾了。

眾多受驚的朝臣家眷們集中到了一處,這些身居高位的人何時見識過這等場麵,又是熊,又是殺手的,而且那殺手的數量太多了,這禁軍根本不是對手!一個個哭爹喊娘的。

營地之中禁軍不多,閻璃不在,鎮南王也不在,尋到閻芳染才知曉,昨晚刺客前來刺殺閻璃,鎮南王閻羅等人前去護駕,與刺客相鬥著,逃入了樹林之中。

正說著話,鎮南王回來了,渾身是傷,身後帶著丟盔卸甲的禁軍。

司空絕心道不好,忙迎上去,鎮南王將司空絕看了一眼,眼中是無比的傷痛。

“皇上和閻羅,跌下懸崖了。”

司空絕忙將鎮南王往那旁邊一拉,低聲道:“義父,此事尚沒有定論,不可妄言,先傳信回京,調集大軍前來,先尋到皇上再說,另外,此事不可外傳,未免引起朝中恐慌。”

鎮南王點頭,命令人回京。

昨晚一場好戰,黑衣人追著眾人一直到了那懸崖邊,混亂之中,閻璃跌下了懸崖,閻羅為救他,也一道下去了。

另外還有不少禁軍和黑衣人一同跌下了懸崖,禁軍慘敗,但是那黑衣人幾乎是全軍覆沒,混亂終於是停歇下來了。

那調集大軍前來的事情自有鎮南王去做,司空絕隻管翻箱倒櫃地找繩索,一會兒便捆了一捆繩索,往那樹林之中去了,鋼鐵俠等人也回來了,個個帶著血,冬奴被嚇了個半死,幸好沒有大礙,與營地之中的秋奴彙合了。

“將軍,已經全部被我等給殺死了。”鋼鐵俠擦擦臉上的血水,道。

司空絕現在沒空與他說話,道:“隨我前去救夫人。”

眾人緊隨,但鋼鐵俠卻給了司空絕一個小小的物件。

那物件看在司空絕眼中十分眼熟,乃是一個小小的令符,看那上麵的紋路,竟然是武安國皇室特有的。

頓時,他冷笑,笑中有著別樣的意味。

看來,某人迫不及待地需要一場戰爭了。

但現在司空絕什麼都不想操心,拿著繩索一頓飛奔,到了那懸崖邊上,見山間的霧已經散了,陽光落下,照得那懸崖亮堂堂的,司空絕低頭一看,一眼便看見那懸崖下麵,一顆孤零零的小樹之上,那一個孤零零的人。

“錦華!”司空絕大呼一聲。

夏錦華也看見了司空絕,可是卻騰不出來手來,因為雙手抱著樹幹,都快麻木了,可夏錦華不敢放,一放就怕自己掉下去。

那懸崖也生得有些奇怪,首先便是一道有著一定弧度的斜坡,之後才是呈九十度的峭壁,夏錦華昨晚正是順著那一道斜坡滑了下去,才落到了那顆小樹之上。

司空絕二話不說,便將繩索拴在了懸崖邊上的一顆大樹,將自己栓了便往那下麵滑去。

夏錦華看著他一路滑下來,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上,就怕他出個什麼事情。

滑到一半,離夏錦華那裏尚遠,可是司空絕手中的繩索已經沒了。

夏錦華看著也著急,自己失足滑下來,那段距離實在是太遠了,若是用繩子滑下來,也不是太安全,忙喊道:“絕哥,危險,你先上去。”

眼看著還有一半的距離便到夏錦華那處,司空絕哪裏肯放棄,讓上麵的人又扔了一串繩子下來。

他二話不說,便開始找地方栓繩子。

需要的繩索太多了,完全不夠,夏錦華看著也是著急,目光朝那下方看看,見那懸崖雖然遠,但幸好,那懸崖下麵有一個水潭,看起來似乎是幽深。

她估算著若是自己從這裏跳下去活下來的幾率,和司空絕下來救自己,兩個人再一同上去的風險。

估算完畢,她心中已經有數了,朝上喚道:“絕哥,你把繩子給我,下麵有個水潭,我想辦法跳到水潭裏,你到下麵來找我!”

“不行!”司空絕幾乎是一口就拒絕了,“太高了,我不能讓你冒險。”

“不會的,”夏錦華忙解釋道:“我可以用繩子下降一段距離,再跳下去,隻要姿勢正確,我絕對不會有事的。”

電影裏麵有很多從高處落水之後還能奇跡活下去的橋段,其實,很多時候都是瞎編的,但也有這種可能,水深,姿勢對,高度不太高,也是能存活的。

這跳下去的風險,總比兩人一道上去的風險小,至少,這裏是夏錦華一個人。

司空絕將身體穩在了一處石頭上,踩著石頭,將身體靠著那懸崖,若是沒有繩子,稍有不慎便會墜下去。

他正到處找可以借力的地方,將那繩索套上,可摸了一會兒,也沒尋到合適的地方,這地方,除了夏錦華抱的那顆歪脖子樹,便隻有些一蹦就滑的亂石。

司空絕還在找可以借力的地方,夏錦華知曉今日這兩人想要上去不是這麼簡單的了,直接了當地道:“司空絕,你要是不給我繩子,我現在就從這裏跳下去!”

司空絕慌了,“咱們慢慢想辦法,一定能上去的。”

夏錦華怕兩人都上不去,厲聲威脅道:“把繩子給我,你給我滾上去,找路下去尋我!”

司空絕還是不從,夏錦華幾乎是一聲怒喝:“你看那繩索,能承受得起我們兩個人嗎?你把繩子留下,人給我滾上去!”

司空絕擔憂地看了一眼夏錦華的那處,斜坡阻擋了他的視線,看不見懸崖下麵是什麼情況,但猜想著也不是什麼好去處。

哪怕是將自己留在這裏,換她上去,也不能讓她冒這個險!

司空絕幹脆便將肩膀之上的繩子,係上了送他下來的那一段繩子,這無疑是增加了難度,這斜坡之上,到處是石頭,繩子在到處磨損著,興許什麼時候便被磨斷了。

司空絕緊張得渾身都出了汗了,夏錦華卻忽然放開了一直抱著的大樹幹,呼道:“司空絕,你再不滾開,我就從這裏跳下去了!”

見她放開了那樹幹,站在那歪脖子樹上,隻是用了一隻手扶著一個樹枝,在山風之中搖搖欲墜,嚇得司空絕忙呼道:“不要!”

“我手都軟了,大半夜沒吃飯了,沒力氣了,等你磨蹭下來,我早就掉下去了,你還繩子都不給我!”夏錦華憤憤不平。

司空絕權衡了兩邊,知曉夏錦華不會是那種莽撞之人,“那你,真的有把握?”

“有!”夏錦華道:“我趁我還有點力氣,現在還能下得去,快把繩子給我,要是再磨蹭,我下去的力氣都沒了!”夏錦華咄咄逼人地道。

司空絕思慮了一番,最終還是將那繩索拆下來,繞城了團,順著那處滾下去,正好滾到了夏錦華的那顆樹邊。

“這才對。”夏錦華甩甩手,活動活動那已經麻木的手,發現手上的肌肉已經高度緊張,酸麻酸麻的,她適應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朝那繩索靠近。

“小心!”司空絕遠遠地看著她走在那那歪脖子樹上,驚得渾身起了一層冷汗。

夏錦華將繩索給拿到手了,解開,繞在了那歪脖子樹上,便準備慢慢地將自己給放下去了。

此處離那懸崖底還有一段不小的高度,她得盡量將自己與那水麵的距離拉近。

她看見那水潭水十分深,在適合的高度之內,用適當是姿勢下落,很大把握能夠存活下來。

眼看著夏錦華便要下去了,她抬起頭,看司空絕,盡量讓自己顯得無所謂和信心滿滿,囁嚅了半天,卻隻是道:“你早點下來接我,我一個人怕,還很餓。”

“一定很快的。”司空絕斬釘截鐵,似乎是想出手,將夏錦華給拉住,但是他們的距離太遠了,就算是算上方才扔下去的那段繩子,也不一定能夠達到夏錦華那處。

“一定?”夏錦華似乎是質問似的。

司空絕再次點頭:“一定。”

“那我下去之後,要是能找到小溪,我就順著小溪走下去,你要是找不到我,就順著小溪走。”

司空絕眼中一熱:“好。”

夏錦華這才緩緩地往下滑去,幸好那歪脖子樹夠結實,夏錦華將那繩子在自己身上纏繞了好幾圈,慢慢地往下滑去。

眼看著已經到了那真正的懸崖之處了,下麵的峭壁完全是沒有任何容身之處的,夏錦華隻得拴了繩子在身上饒了幾圈,踩著峭壁,慢慢往下小心翼翼地滑著。

耳邊全是‘呼呼’的風聲,還夾雜著繩索在石壁之上摩擦的聲音。

不知道為何,夏錦華的眼便一濕,留下了兩顆淚來。

她不是不想和司空絕一道上去,也是那崖壁太高,繩索太長,風險太大,稍有不慎,便是兩人一同墜下去。

與其那樣,不如所有的風險自己來擔。

但那隻是短暫的,夏錦華知道自己一定能活下去,她擦擦眼淚,繼續往下麵滑去。

慢慢地一點點下滑,越是往下,自己存活的概率就越大!

風吹的她渾身冰冷,冷到了骨髓之中,她咬牙,默默地忍受著。

繩索勒得她的手刺痛,伴隨著一陣陣的血紅,塗抹在那繩索之上,她忍痛,終於,那繩索到頭了。

那懸崖之下的水潭離自己已經很近了,夏錦華估算著那距離,估算著自己能夠存活的概念。

目測也有幾十米,隻要姿勢正確,水夠深,自己還是能活的。

現在,隻有看那水夠不夠深了!

夏錦華雙手拉著那繩索,將雙腿並攏了,將繩子盡量地縮緊,減少自己一會兒入水之時與水接觸的麵積。

度娘說,接觸麵積越小,受傷的概率越小。

終於,她一咬牙,便放手了,保持著頭朝上腳朝下的姿勢,盡量夾緊了雙腿,將雙手並在雙腿之上,讓自己的身體盡量地像一個圓柱體。

耳邊的風聲幾乎是撕裂了她的聽覺,除了風聲,便無其他,她腦子之中隻有一片空白。

也許是一息之短,也許是一光年之遠,終於‘噗通’一聲,夏錦華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