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孟氏離去的時候,夏錦華總是在心中狠狠地罵一句——嬸子,你的美貌丫鬟掉了!
可孟氏是她娘家長輩,她不能出麵駁了她的意思,幫丈夫納妾,那是一個當家嫡妻的‘本職工作’,雖然每次她總是將孟氏無意‘掉落’的美貌丫鬟,往那豬圈裏麵送,但這般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當真她的男人是種豬不成!
一定得想辦法,將那些個送上門來的桃花擋回去!
燭光之下,暗影重重,一陣光暈籠罩在這小小的溫馨臥房之內,夏錦華的小日子來了,司空絕也不交公糧了,夫妻倆的夜間娛樂活動暫歇幾日,司空絕還是憐愛地摟著夏錦華,見夏錦華正坐在他的懷中,手中是她親手做的一本所謂‘日曆’的東西。
“這幾天是我的經期,不能‘啪’”,夏錦華很認真嚴肅地用了紅筆,在日曆上麵畫了幾個圈,“這幾天,是安全期,能‘啪’,但是‘啪’了也沒用;這幾天,是排卵期,使勁‘啪’!”
“嗯嗯嗯,”司空絕看也不看那日曆,連連點頭,反正一有機會,他肯定使勁‘啪’,把前幾年沒‘啪’上的都補上!
夏錦華在那日曆之上,將自己的安全期排卵期經期等都算出來了,畫上圈,重點日子畫條線,掛在牆上,隨時提醒司空絕。
她見司空絕隻顧著看她,完全沒看她辛辛苦苦畫的日曆,她惱怒地道:“安全期,悠著點‘啪’,把份量存著,勻到排卵期,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司空絕連回兩遍,摟著夏錦華的腰,摸著那平扁的肚子畫圈。
夏錦華又伏案,將飲食禁忌等再寫一遍,寫得麵麵俱到,詳細無比,司空絕見那炭筆飛舞,又見夏錦華那小嘴一張一合地叮囑著,頓時心癢難忍,欺身而上,吻住了那兩片紅唇,津津有味地品嚐著。
“跟你說正事,盡打岔!”夏錦華嘟噥著,擦擦唇上的口水,道。
司空絕算是有片刻老實了,緊緊地摟著夏錦華的,見一團毛茸茸在那桌上滾來滾去,他覺得甚是礙眼,打擾了他們的二人世界,便一指彈開。
‘唧!’
三狗子發出一聲憤怒無比的尖叫,滾下了書桌,滴溜溜地滾了幾圈,站起身來,指著司空絕便罵。
負心薄意的老二,你忘了當年你落難的時候,是誰不離不棄!是誰舍生引救兵,又是誰忍辱負重為你陷害林招弟?
見色忘義!有了媳婦忘了兄弟!
禽獸不如!
任憑它罵,反正夏錦華也聽不懂,司空絕也不理會。
夏錦華將日曆什麼的都做好了,便用夾子,夾在了書桌旁,時刻提醒自己。
“你要向雷神學習,你看人家雷神多厲害,一啪就中!隻是可惜了,唉——”
夏錦華不提雷神便罷,一提雷神,司空絕便滿臉黑線!
他敢保證,若不是夏錦華吃那什麼避孕湯藥,他早就‘啪’中了!
但世上沒有如果,司空絕現在隻想盡快當爹,無論如何也要趕在雷神的前頭!
五狗子的小狼崽們又在腳下到處亂竄,在夏錦華的腳邊蹭來蹭去的,夏錦華心喜,抱了隻小狼崽上書桌來逗著。
如今,夏錦華母性泛濫,最是喜歡這些小動物了。
還戴了她做的狼耳朵去哄那小狼崽。
無論夏錦華的做什麼,司空絕都覺得無比的可愛,索性將腦袋都放在了她的脖頸之間,聞著那熟悉的,屬於妻子的香味,一臉享受。
如今,不管朝堂之上如何風雨飄搖,回到家,他的心一如既往的寧靜,仿佛,這裏就是他的港灣,他的全世界。
想起了武安國先皇,他的爹曾經說過的話,男人,可以喜愛美人,但千萬不能沉迷美色,溫柔鄉,英雄塚,醉臥美人膝固然是好,但醒掌天下權才是男人的事業!
但現在回味起先皇的話,司空絕便不禁笑了,固然,先皇得到了天下,擁有無比的權勢,可是他快樂過嗎?
權勢固然是好,可得到越多,失去的便就越多,回想曾經的日子,多少個日夜,他夢見自己死在了太子刀下,驚得從夢中驚醒,他對周圍的一切都存在著無比的戒心,似乎這天下,根本便沒有值得信賴的人,所有的人,都想著要他的命,奪他的位置。
身邊人送來的水,送來的食,他不敢輕易用,甚至,那覺得那環繞著自己的每一寸空氣,都如同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隱形怪物,什麼時候,便能要了他的命去。
夏錦華說了,這是長期被刺殺之後憋出來的‘被迫害妄想症’!
這是病,得治。
所幸,他遇到了夏錦華,今生的良藥,治好了他的病。
忽然,他在夏錦華的耳邊低聲道:“夫人,可曾嫌棄過為夫沒用?”
“誰說你沒用!”夏錦華回頭瞪他:“誰敢說我男人沒用,我去錢家斷他全家廁紙!”
“哈哈哈——”
司空絕爽朗地笑了,那廁紙之前,人們都是用了竹片木棍,唯獨有錢人家用宣紙,但宣紙比那廁紙還是差得遠了,廁紙一出,誰與爭鋒,若是斷了廁紙,那可真是狠啊!
這麼損的點子,果真是隻有自家的夫人能想得出來!
事實證明,夏錦華不僅想得出來,還做得出來!
京城的名媛貴婦圈夏錦華是不想參合的,從來不和他們來往,送上門來的帖子一律不回,時常有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上門來,也是敷衍兩句,直接趕出府去。
如今的司空絕是皇帝麵前的紅人,立了大功,各家盯得緊,時常有人上門來,說是感謝將軍圍場之中的救命之恩,順便帶上自家美貌女兒。
對於這種人,夏錦華都接待得煩了,直接打發出去。
久而久之,將軍閻絕懼內的消息流傳到了全京城。
夏錦華不出門,但是各種消息便也能如流水般的往將軍府之中傳遞著,不為什麼,她有錢。
沒事聽聽京城名門的八卦也好耍。
那將軍懼內的流言果然是傳進了她的耳朵裏,夏錦華聽之,提著裙擺,氣衝衝地去了錢家。
在錢詔藺麵前拍了一個名單過去——這些人家來買廁紙,一律不賣!
那名單之上,全都是背後嚼舌根嚼得最凶狠的!
錢家還真是沒賣,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位財神爺。
三國之中,錢家的廁紙可是出了名的,有秘方,別人是仿造不來的,就算是有勉強仿造出來的,那質量也是差了太遠了,一聽說錢家不對這幾家供應廁紙了,那幾家的主母可是惱了,集合一處,飛奔到了錢家去討說法,可錢家無論如何,就是不賣,氣煞那幾家了。
夏錦華雖然做了家庭主婦,但是事業還是沒落下,在府中依舊是有她的工作室,專心折騰這個時代沒有的新鮮玩意。
這日,司空絕回了府中,便聽說了府中又來了兩個美貌的丫鬟,但是司空絕置若罔聞,這種事情,自有夏錦華去處理,但是這時不時地便有人進來,他心裏也煩了。
但是那送人的是二嬸子,他也不好撕破臉皮,畢竟那夏府是夏錦華娘家唯一的親人了。
進府之後,一切照舊,夏錦華已經做好飯菜等他了。
晚間,夏錦華給了司空絕一大張疊好的宣紙,似乎是寫了什麼字,但是紙太大,展開不方便,司空絕也懶得展開。
夏錦華一邊梳著頭發,一邊道:“明天給閻璃送去,讓他戳個章。”
皇帝戳章,那就是天大的事兒了!
司空絕隻是一點頭,撇一眼那旁邊掛著的日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