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像煙一樣輕，像銀一樣白，飄飄搖搖，紛紛揚揚，才天空中灑下來。
聶小童除了讓聶小飛去補習英語，帶著一切可以帶的人，包括羅芸芸和暫時沒有找到打工的室友薛翠和王玉芳，所有人一起去發宣傳單了。
她給了三個同學一些辛苦費，隻是這兩天幫幫忙，做個短工。開店後，為了資金不短缺，她一兩個月之內不會再雇人。
宣傳單主要在醫院附近發，羅芸芸還拿了一些，去病房裏給病人家屬，畢竟離得近，就算那些麻辣、油膩的東西不適合病人，但可以給病人家屬吃。更何況，聶小童也會賣餛飩、麵條那些，病人也不是完全不能吃。
“請看一下，新店開業，有優惠！”薛翠在路上發著宣傳單。
隻是，她手上的這一張宣傳單剛遞出去，就怔住了，“怎麼是你？”
範巧蓉帶了一個墨鏡，掩飾眼角的傷痕，她拿著宣傳單看了看，一臉的鄙夷。
範巧蓉一向瞧不起薛翠和王玉芳，因為她們兩家都來自偏遠山村，窮的叮當響。而且性格相對軟弱，她覺得這是班上她唯一可以欺負的。
她最近壓抑的很，被那位她看著就惡心的大款給甩了，去找範鐵林算賬，範鐵林反而又給了她幾拳頭。
她都要氣炸了，利用她的時候，範鐵林跟狗似的，現在出了事，範鐵林差一點被單位給開除了，就想一腳給她踢開，還嫌棄她太髒了，讓她最好去跳河。
她其實也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毀了，想再找個男人把自己給養著，但是卻沒有門路。之前那個大款是範鐵林他們單位的一個供貨商，所以範鐵林能牽線搭橋，但範鐵林的級別，也沒法子認識別人，唯此一個。
如果範鐵林能認識別的有錢人，他不會這麼快跟範巧蓉又撕破臉，他是不介意把妹妹再賣一次的。
薛翠知道今天要發的宣傳單挺多，她既不想跟範巧蓉多說話，也不屑跟範巧蓉多說話。她想繞開範巧蓉，繼續去別處發宣傳單，卻被範巧蓉擋著路。
“幹嘛啊？別影響我工作。”薛翠蹙著眉頭。
“都是一個班的同學，給人家做牛做馬，這麼大冷天的在外麵發這種東西，要點兒臉麵行不行？”範巧蓉推了一把薛翠，她心情不好，正好找個軟柿子來捏捏，也能順順氣。
“臉麵？你才沒有臉麵。你……，你……”薛翠簡直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範巧蓉什麼醜事都做的出來，她竟然還好意思提什麼臉麵？
“別被聶小童給騙了。她啊，不是個好東西。”範巧蓉冷笑著，“別大冷天幹了活，人家賴你的工錢。”
“哼！你少在這兒挑撥離間的，小童給我們工錢都是預付的。錢都已經給了，她知道我家裏困難，最近手頭緊，給的比別處打短工的錢還要多。我告訴你，你再說聶小童的壞話，我跟你急。”薛翠是真的急了，她不明白怎麼會有範巧蓉這樣的人，竟然還跟她是同學，還是一個寢室，想想就覺得心裏悶得慌。
“有奶便是娘啊？”範巧蓉繼續奚落，“給你點兒錢，你就給人家當孫子。真是可笑！”
“總比你強，最起碼我沒有傍大款。我靠勞動力賺錢，清清白白的，我不丟人。”薛翠又一次想繞開範巧蓉。
可是，範巧蓉偏偏攔著她，好不容易逮到個軟柿子，不能這麼輕易就放走，“你不丟人？當聶小童身邊的舔狗，你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