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鋒用‘臥鋪票’當誘餌,這算是最後一環,隻要聶本生答應回去,大家夥演了一整天的戲,就算是沒白費功夫,把問題給和平解決了。
畢竟聶小童現在鬧經濟危機,他甚至違心地演了一出‘退婚威脅’的戲碼,聶本生應該是被震懾住了。
聶本生和沈豔萍對視,兩個人都陷入了深度糾結之中。
省城的生活太好了,吃得好,住的好,尤其是暖氣的存在。他們確實不想回去,可是一想到聶小童的債務,楚淩鋒的態度,卻又有些糾結。當然,臥鋪票的誘惑力是蠻大的。
“如果不需要,過兩天我就走了,別說臥鋪票,怕是回去的硬座票都不一定能買到,上車隻能站著了。”楚淩鋒說道。
聶小童立馬開始演戲,“那你……你也要走了嗎?”
“是啊,我也忙,過年能過來幾天,也不容易。”楚淩鋒說著,還故意歎了口氣。
“你……可不可以……”聶小童裝出欲言又止的模樣,“可不可以借我一點錢?我開這個店,已經沒有積蓄了。怕是過幾天,我和弟弟連吃飯的錢都不夠了。”
“聶小童,你是不是不知足啊?”楚淩鋒瞪著眼睛,“我替你賠違約金、還債,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就這樣,我還要去找朋友借。你自己想辦法。”
聶小飛則是不失時機的說了先前沒有套好的台詞,“爸,你說,我和我姐到底是不是聶家的人?如果是,你就出錢,我和我姐要吃飯,要念書,你不能不管。總不能什麼錢都讓姐夫出啊!姐夫再有錢,也禁不起這樣花。”
“她定了婚,就不是聶家的人了。”沈豔萍立馬尖聲道。
聶本生也附和一句,“我沒帶錢,我的錢還要留著養老。定了婚,還離開家單過了,那就是兩家人。各過各的,最好還是親兄弟明算賬。”
聶小童都快氣樂了,為了不出錢,她的父親竟然能跟子女稱兄道弟了,簡直就是奇葩到極致。
“我想辦法吧!”聶小童說道,“打個短工,每天湊合吃鹹菜下稀飯,隻吃兩頓。總能堅持一陣子,先緩過來這陣子再說。”
聽了聶小童這話,沈豔萍推了推聶本生,如果是每天兩頓飯,還隻吃稀飯和鹹菜,那還不如回村呢!
她知道她家大兒子指望不上,說不定去投靠,給她轟出來,那才丟麵子。而且,她也不忍心給大兒子添麻煩,畢竟大兒子二十好幾了,還沒有結婚娶媳婦,也過得不容易。
聶本生搓了搓手,終於做了決定,“姑爺啊,你那個臥鋪票是哪天的呀?要多少錢啊?”
“明天下午四點二十的票!錢嘛,我朋友墊著,後麵我去還他就行了。你們不用操心這個。”楚淩鋒說道,“隻是,聶叔,您走不走要給個痛快話,決定了就不能反悔,否則得罪了人,我以後也難做。”
“走,走!一定走,不反悔了。”聶本生急忙點頭,既然不讓他出錢,還是臥鋪,那就是占便宜了。
“對,我們回去。不給小童添麻煩了。”沈豔萍也附和著。
終於,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但都沒有表現出來,隻要這二位不離開,戲就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