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人在九月二號,就全家飛來了省城。方靜曦和聶小童來不及租房子,就訂了離學校最近的一間商務酒店,事出突然,又是天大的喜事,住宿也就不講究了。
九月四號,即便下午有課,聶小童和方靜曦也請了假。而聶小飛高二課程緊張,聶小童也幫她請假,這麼大的事情,請假是必須的。
火車按照時間,是下午三點二十抵達,不到三點,所有人都等在了火車站。
“姐,媽媽真的能回來?”聶小飛反複的確認,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在他的意識裏,媽媽早就死了,這是失而複得,他激動的這幾天上課都在走神兒。
聶小童也沒有怪他不好好學習,別說聶小飛了,她自己都上課注意力不集中,腦子裏都是媽媽。
“媽媽回來了,隻是,媽媽失憶了。”聶小童說道,“小飛,你要有心理準備。媽媽如果不認識咱們,你不許不高興。咱們要好好照顧媽媽,我們不知道媽媽這些年吃了多少苦頭。”
“姐,你放心,媽媽就算不認識我,可我認識媽媽。”聶小飛說道,“姐,我不想媽媽去帝都,我想媽媽留在我們身邊。”
方老爺子聽見姐弟倆的話,說道:“等見了你們媽媽,咱們再商量。必要的話,外公外婆陪著你們媽媽留在省城,不讓你們跟媽媽分開。”
方奶奶根本控製不住情緒,一直在抹眼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幾十年了,能找回失散的女兒,這簡直是天大的喜事,但又有著莫大的傷感。
火車晚點了一個多小時,一直到快五點,楚淩鋒和小韓舅舅才一起帶著一個有些蒼老的中年女人從火車站出來。
聶小童先看見楚淩鋒,而後看見了最熟悉的麵孔,“媽媽,是媽媽!”
聶小童和聶小飛一起衝過去,兩個人都保住了肖淑梅,也就是方婷,“媽媽,媽媽你終於回來了。”
姐弟倆忍不住的哭泣,而女人本能的摟著兩個孩子,卻真的不認識他們,“孩子!”
一路上,楚淩鋒一直給方婷講很多事情,她是知道她的一兒一女在省城等她,知道她的女兒在讀大學,兒子在讀高中,還知道失散的父母和哥哥一直在找她,也在省城等她。更知道,他是她的準女婿,已經訂了婚。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方奶奶也顫巍巍的過去,抱著女兒,痛哭流涕,“苦了我的女兒……”
方老爺子和方向、韓悅站在旁邊,也是眼淚落下,連早就有心理準備的小韓舅舅也紅了眼眶,他拍了拍方靜曦的肩膀,“靜曦,你姑姑回家了。”
“回家說吧!”楚淩鋒說道,“方阿姨一路上沒有休息好,她有些神經衰弱,火車上睡不著。吃飯是次要的,要先讓她安靜的睡一覺才行。”
“媽媽住我的屋子,絕對安靜,我加了隔音玻璃,還買了新窗簾。”聶小童說道,“我和靜曦住一間。客廳有一張大床,外公外婆或者舅舅舅媽想過來,也可以湊合一下。”
“我今晚不住酒店,我要守著我的女兒。”方奶奶看著這麵容憔悴的女兒,心疼的不行了。
“我……我是您的女兒?您是我的媽媽?”方婷問道,她其實智力稍微有些問題,但並不是很嚴重。所以語言有些孩子氣,眼神也有些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