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好了,王家大郎已經爬狗洞跑了。”
什麼?
突如其來的‘好’消息,激動得錢朵朵手上香噴噴的百花胰子啪嗒掉在地上。
跑了?太好了,終於又嚇跑一個。
錢朵朵激動萬分,不過看在一旁丫鬟的眼中,她那是大受打擊的表情。
如果猜得沒錯,自家小姐下一秒就應該……
“誰也別拉我,讓我去死。”
人設不能崩,不能讓她們看出來這具軀殼已經換了靈魂。
錢朵朵吼完就將自己往浴桶裏按,一幅要淹死的架勢。
幾個丫鬟似乎早預料到了這一幕,畢竟這樣的戲碼,經常上演。
大夥兒一擁而上,拽胳膊的拽胳膊,拽腿的拽腿,一個提脖子,還有一個拿了個木盆試圖將浴桶裏的水全弄出去。
六個丫鬟,忙得不可開交。
不一會兒,外邊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擋著浴桶的屏風映出一個急得團團轉的肥碩人影。
“兒呐,爹就知道你會想不開,別急,孫大夫一會兒就到。”
一刻鍾後,錢朵朵躺在自個兒的床上,旁邊一個中年大夫正在給他把脈。
“怎麼樣了,孫大夫?”
孫大夫放開了錢朵朵的胳膊,捋著自己三寸長的胡子說:“還好趕得及時,放心,錢大小姐已經沒事了。”
錢老爹呼出一口氣,一陣後怕的拍著自己胸口,並十分慶幸的道:“幸好本老爺早有預料,一聽那姓王的跑了,立刻就叫人去請孫大夫過來,看吧,就知道我這傻閨女會想不開。”
孫大夫向錢老爹豎起大拇指,“知女莫若父。”
得到誇讚的錢老爹越發得意,“那是,畢竟我這閨女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伺候她的奶娘都沒我熟,我……”
孫大夫知道他叨叨起閨女就沒完沒了,急忙站起來拱手道:“錢老爺,錢大小姐已經安然無恙,在下還有事,就先走了。”
“哎,我還沒說完呢,我這閨女……”
“下次,下次再聽錢老爺聊錢大小姐的事。”孫大夫拔腿就跑。
錢老爺追了出去,“那我送送你吧。”
錢老爹追著孫大夫出了門,屋裏還有一屋子的丫鬟婆子,擠得錢朵朵透不過氣。
她麵無表情的盯著帳頂,心中苦成了一碗中藥。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錢老爹隔三差五的就領個漢子回來。
漢子一跑,她還得表演自殺。
好一個知女莫若父,他連大夫都給她請來了。
“小姐,王家大郎連狗洞都鑽得,可見不是什麼良人,您就別再為他傷心了。”其中一個丫鬟小聲的勸慰著。
另一個丫鬟又接口道:“是呀小姐,沒了王家大郎,還有李家大郎,趙家大郎,張家……”
那丫鬟自知自己說錯了話,聲音嘎然而止。
張家大郎?
原主就因為那張家大郎才丟了命。
本地的大地主錢富貴沒有兒子,隻錢朵朵一個女兒。
錢朵朵要什麼有什麼,且什麼都要最好的。
包括本地的第一青年才俊,張家大郎張鴻生。
張鴻生考上秀才後與錢朵朵定親,張家從此雞犬升天,靠著錢富貴資助過上了富貴人的生活。
可不曾想,那張鴻生壓根兒就沒看上過錢朵朵,隻是迫於壓力應付著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