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為他擦拭著臉，指尖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以及撫過精致的眉眼。所落之處，皆是溫熱。
陸景沉感到有一股躁火湧上心頭。
他因醉酒思維有些遲鈍，“你是何人？”
正在仔細為他擦臉的沈棠愣了，一頭霧水。
怎麼，喝斷片了？還認不出自己來了？短時間失憶？
她壞心眼的咬了咬唇瓣，狡黠的道：“我是小仙女啊。”說著，還神神秘秘的指了指上方，“我從那來的。”
陸景沉眼眸微動，目光探究的緊盯著沈棠。目光灼熱的仿佛要將她身體看穿個洞來。
他呼吸噴灑出來的都是酒氣。
“仙女？”他一把捏住沈棠的手腕，湊近了她的臉頰，一字一句道：“以後還會回天上的嗎？”
沈棠佯裝思索，實則內心已經樂開了花。
陸景沉他當真是喝多了。
他等的有些不耐煩，一把將沈棠圈入懷裏，沈棠驚呼一聲。手中布巾落地，連忙伸手攀附住陸景沉的脖頸，以免自己站不穩。
他執著於一個答案。
沈棠從他眼底看出一抹不安與脆弱，驕傲如陸景沉，原來也有害怕的時候。以往她總是認為陸景沉性子冰冷，總是猜測他對自己到底有幾分喜歡。
如今看來，他隻是沒有表達出來罷了。
沈棠心裏一軟，回抱著他的腰腹。
蹭了蹭他的胸膛，頭埋在陸景沉懷裏，不知怎的。視線就模糊一片了，漸漸濕了他的衣裳，“不回天上了，我就算是仙女，也是下凡住在地上了。”
“真的嗎？”他又將信將疑的問。
沈棠用力的點頭，緊緊揪著陸景沉的衣袖，任由眼淚浸濕他的胸膛。
陸景沉垂首，撫摸著她的發絲，慢悠悠的道了句：“好。”
他又問：“你怎麼哭了？”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惶恐，用手指挑起沈棠的下巴，溫柔極了。
沈棠胡亂抹了眼角，搖了搖頭，咧嘴一笑，笑容燦爛，“沒，我這是喜極而泣。”
陸景沉目光定定的看向她，幫她擦拭眼角的淚珠，杏眸泛紅瞧著就是受了委屈的模樣。教人心疼的厲害。
“不要哭，有我在，我會護著你。”頓了頓，他目光又落在沈棠聳起的肚子上，“還有孩子，我會保護好你們。”
沈棠淚眼盈盈，用食指抵在陸景沉薄唇上，比了個噓的手勢。
她說：“我信你。”
這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比以往沈棠說的那些甜言蜜語哄人的話，更為教陸景沉信服。
“夫君，你快去換身衣裳吧，”沈棠推了他一下，“嘖嘖，你身上一股酒臭味。”
她話題轉變的太快，陸景沉有些猝不及防。原本還是溫馨的氣氛，轉眼間就是潑了冷水一般，冰涼。
遲鈍的大腦已經清醒了許多。
陸景沉有些頭疼。
“頭疼嗎？那我讓銀杏煮醒酒湯來？”沈棠貼心的問。
“嗯”
陸景沉晃了晃腦袋，拍了拍頭，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