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蹙了蹙眉,隱約覺得宋君身上還存有蠱蟲。從她口中得知,每逢十五入夜,她都會全身脹痛的厲害,隻是不敢教羅越得知。怕他為自己擔憂。
隻是想確認宋君身上是否存有殘留的蠱蟲,還需得時日。她要在這段日子裏煉製一種蠱蟲來。
隨著羅越一行人千裏迢迢,長途跋涉二十多天才抵達京城。從馬車裏挑起簾幕,眺望城門,阮婉油生出一股近鄉情怯的複雜情感。
而就在前一夜,她方才用蠱蟲引出宋君體內殘留的蠱,爾後用一把火燒了這蠱,以絕後患。
宋君依依不舍的拉著阮婉的手,“阮姐姐,真不想同你分離,你的救命之恩宋君無以為報。若有來生,願銜草結環相報。”
阮婉笑了笑,“有緣終會相逢。”
羅越扔給阮婉一個鼓鼓的荷包,冷硬的道:“你不必推辭,這世道你若是無銀兩伴身,隻怕是寸步難行。”
“多謝!”阮婉倒也是沒有推辭,她深知沒有銀兩,自己在偌大的京城根本是無法存活下去。
“告辭!”羅越向她抱拳,折身,動作利落的翻身上馬。
阮婉深吸了口氣,憑著自己的記憶,往陸府走去。每一步她都覺得異常艱難,心怦怦直跳,三年未見,陸景沉他和小包子都還好嗎?
已是黃昏,阮婉估摸著若是以往,也該是陸景沉下值回府的時候。要是碰巧,指不定就能在府門外遇見他。
可自己又該怎麼向他解釋自己三年前無端消失,再次回來又換了軀殼的事呢?
真是教人頭疼。
阮婉有些煩躁的踢開腳旁的小石子,冷不丁的小石子砸到一個人腳上。
“對不住,你沒事吧?”阮婉趕忙道歉,卻在抬頭的一刹那怔愣住了,這,這是硯池!
三年後的硯池麵上褪去幾分青稚,平添了幾分沉穩。他皺著眉,看著麵前這陌生的麵龐,搖了搖頭,“無礙。”
想來這女子也不是有意的,他堂堂男子漢還能同一個弱女子計較嗎?未免太失風度了。
“硯池!”
硯池眉頭再度皺緊,這女子好生奇怪。喊他的名字這般熟稔的語氣,就好似許久未見的故人重逢,驚喜不已一般。
可他對這女子分明絲毫印象全無。
“硯池,三年未見你變了許多,那夫君,不,陸景沉呢?他還好嗎?”
“姑娘,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緣何提及我家少爺的名字!”硯池不欲同她過多糾纏,他此次是奉了小主子吩咐,出府去買冰糖葫蘆串的。要是回府晚了,少不得要受懲戒。
“欸,欸,你別走啊......我。”
然硯池步伐太快,阮婉垂眸想了想,大抵是因為自己現在不是沈棠的臉。硯池認為自己是陌生人,也是情理當中,不行,她得找到機會等陸景沉回來。
阮婉蹲在陸府對街柳樹下,托著腮繼續等,一直等到天黑。陸景沉才披星戴月回府,哪怕是三年未見,阮婉還是能一眼認出他。
她興奮的直起身子,但由於蹲久了腳麻,一蹦一跳的朝陸景沉走去。
“陸景沉,陸景沉!”
身後傳來女子清脆的聲音,陸景沉腳步卻未因此停頓,直到那女子似是著急了,口不擇言道:“你別走那麼快啊,我是沈棠,你夫人,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