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她堂堂正正的林伯侯府嫡出小姐,自生自滅。
她猶如螻蟻,便是府中下人也可以任意踐踏欺辱。
再然後,繼母安氏趾高氣揚的帶著嬤嬤,把她關進祠堂內。
林雲染使勁扒拉著嬤嬤的手,可她人小力氣也小,她央求安氏不要把自己關入祠堂。她害怕,可是沒有用,安氏猙獰的狂笑著。
她被嬤嬤一掌推進黑漆漆的祠堂裏,嬤嬤鎖住了門。她用力地拍著門,嚷嚷道:“爹,祖母,你們快點來救我。我害怕,我不要待在這裏。”
回答她的是安氏得意的笑聲,“染姑娘就待在祠堂,好好的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吧,指不定老夫人被你的誠心感動,就放你出來了。”
“我沒有錯,我什麼都沒錯。”林雲染拍打著門,眼中執拗更深,“祖母的衣裳是林璐偷偷剪壞的,不是我......”
“好啊,染姑娘還敢汙蔑璐兒,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還以為我是擺設。”
罵罵咧咧的聲音終於遠離了她,林雲染縮在祠堂角落,她又冷又餓。穿著的是薄薄的襖裙,風從窗欞縫隙透了進來,襖裙根本無法抵禦寒風。
她凍得瑟瑟發抖,恍惚間瞧見了娘親的麵孔,她含著悲憐的目光看著林雲染。向她伸出手。
“娘親,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林雲染費力的伸著手,想要去勾半空中的那道虛影。
“娘親......啊。”
她好不容易勾住娘親的手,但眼前畫麵一轉,自己又躺在床榻上。
蓋著厚重的被褥,肚子高高隆起,身旁的穩婆尖聲失色道:“王妃娘娘使把勁啊,快看到小世子的頭了。”
林雲染額頭被冷汗浸濕,痛苦不已。
可是想到孩子,還是緊緊咬牙使力。
隨著最後一點力氣的流失,她忽然感覺身子輕鬆了,體內什麼被掏空了。
穩婆本是一臉喜悅的抱著孩子,下一刻大驚失色,“啊......是個死胎。”
“孩子,我的孩子......”林雲染虛弱無力的伸著胳膊,想要去勾穩婆手裏的繈褓。
“王妃娘娘......”
“快來人,王妃娘娘大出血了......”
場麵極其混亂,周圍那些臉都扭曲了,林雲染耳旁嗡嗡作響,聽不見她們說什麼。
“雲染,雲染。”
耳畔輕柔的呼喚,林雲染驀得睜開雙眼。瞧見身旁的容澤,劇烈的喘氣,“我...我做了個噩夢。”
容澤鬆了口氣,替她把鬢角被汗浸濕的發絲別在耳後,安撫道:“夢境與現實是相反的,莫怕,有我在你身邊。”
林雲染胡亂的點了點頭,喝了杯溫水。
重新躺回床榻上,心念百轉千回。
她從前夢見自己將來是當上了皇後,卻因同容澤並肩作戰,導致身子虧損厲害,沒當幾年皇後就病逝。
可今晚夢裏,她夢見自己產下一個死胎,還血崩。
倘若夢境是真,那自己豈不是真要經曆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