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公孫策不是在衙門裏麵辦案就是在薛氏醫館裏待著,一是為了治眼睛,盡管已經能視物,可還是有一些模糊,到底是沒有從前那麼清晰,二是為了從薛偲口中打探出還留在這裏的治病的神秘人底細。
薛偲每次都會巧妙的繞開話題,讓公孫策對於兩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到底是什麼人能讓薛偲這麼袒護,就算是身份特殊,需要保密可這也太不正常了。
“薛偲,那兩人到底是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難道你還沒意識到?謀害朝廷命官,這是重罪,我知道他們不是凶手,但你這麼袒護他們肯定是他們知道些什麼,你攔著我不讓我見他們,你到底想隱瞞什麼?”公孫策有些著急了,這件案子越來越棘手,薛偲卻不緊不慢地依舊開著醫館,每次遇到公孫策就轉移話題,讓公孫策心中不平。
“你的眼睛好了,再用幾次藥就能徹底根治,說到底不過是你自己壓力太大,試著讓自己輕鬆一些,就不會再複發,還有,視物模糊這點會慢慢好,但你用眼時間不宜過長。”
“薛偲!”
“公孫策,你真當花逸軒是什麼好東西嗎?”
“你什麼意思?”這是這幾日以來,公孫策第一次在薛偲口中聽到提到花家。
薛偲放下手裏的藥臼,掀起眼皮掃了一眼公孫策道:“你想知道嗎?那就跟我來,讓那個剛醒來的女人告訴你,花逸軒是什麼人。”
聞言公孫策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眼下不容他考慮那麼多,現在案子迷霧重重,凶手逍遙法外,縣令昏迷,死了三個人,再不破案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公孫策沒有選擇,因為很顯然,這個女人知道一些什麼。
推開房間的門,一股濃厚的藥味撲麵而來,公孫策怔住。
“不敢進來?”
“薛偲……”
“公孫策,你一直想見,我滿足你的願望,你要問什麼,直接問,我在外麵等你。”薛偲說完,和床邊坐著的男人點了點頭:“荊明,跟我出去。”
“恩。”荊明鬆開握著女人的手,站起來朝他們走來,經過公孫策時,停了一下,打量公孫策一眼,一言不發的同薛偲離開。
門關上,公孫策走到床邊,在凳子上坐下,望著床上麵色蒼白,連嘴唇都沒了顏色的女人,猶豫著開口道:“在下公孫策,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小女子娘家姓何,公孫公子是官府的人,想問什麼便問吧,我病重不能起身,望公子見諒。”何瑩躺在那裏,盡管如今隻是粗布衫裙病弱得很,但聽說話卻是不難猜出是一個知書達理的人。
公孫策點頭道:“何小姐不要見怪才是,公孫策冒犯了。”說完見何瑩不語,便接著道:“你和花家認識?”
“認識。”
“你為何會中了……烏頭之毒。”
“梅花袖箭。”
梅花袖箭,又是梅花袖箭!公孫策想到替自己擋了一箭,救下他命的衙差,聯想到花滿樓說過的話,心上籠罩著的迷霧漸漸有散開的趨勢,“你認得傷那人的樣子?會不會是……易容?”
江湖上能人異士很多,這易容術更是有人精通,精通之人可以假亂真,連至親也能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