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被打了那一巴掌,臉頰紅的厲害,手指印明顯。蘇沉香靜默看著,槐夏卻是嘖嘖稱奇了。這個阿蘭,膽子好大,竟然敢出手打西族的可敦。而阿蘭在打後便後悔了,再怎麼說,這次來西族是有求而來。沒有討到大汗的歡心不說,還鬧出了這種事情。阿蘭當下就嚇的瑟瑟發抖。
“大汗,是可敦先辱罵阿蘭,所以阿蘭才會出手……”阿蘭低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淚凝在眼眶,猶如露珠滯留在荷葉上,瞧的人一番好生可憐。英允臉色陰沉,冷聲道:“我西族可敦知曉禮節,豈會在你麵前亂說!你先打了人不說,現今還想怪罪可敦?”
月兒立在一旁,手捂著臉頰,輕輕拽著他的衣角,大有讓他不要發怒的意思。心裏卻是高興的,到底是自己的男人,怎麼能幫著外人?於是聲音也柔弱起來,隻是在阿蘭耳中,多了一些做作。
“大汗,我的傷沒有什麼大礙,您別再怪罪阿蘭公主了。”她將公主兩字咬的極重,似乎在提醒英允阿蘭的身份。坐在一旁的蘇沉香也終於看不下去,出麵調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才,阿蘭公主確實是不該出手。理應賠禮道歉。”蘇沉香瞟了阿蘭一眼,見她麵色慘白,氣憤加上羞怒,早已不知在想些什麼。
英允卻覺得這事不能這般算了,他的女人,怎能被一個小小胡姬欺負?
他臉色青黑,暴喝道:“來人!”瞧著他這怒氣,恐怕是要將這阿蘭好生懲治一番才會罷休。阿蘭見他動了真格,立馬嚇的跪在地上,哪裏還有先前半分囂張氣焰?
“大汗饒命!大汗饒命!求大汗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阿蘭哭的厲害,月兒卻沒有出聲勸阻。阿蘭抬頭,狠狠瞪了月兒一眼。月兒看的心驚,身子一縮,靠在英允懷中。連聲音,也打著顫:“大汗,這次,姑且饒了她罷。若是大汗計較,這胡族和西族交好的名聲還要不要了?若是兩邊起了爭執,禍害到了子民。月兒就是兩個腦袋,也賠不起呀!”
月兒這番話,一是說給英允聽,二是賣個人情,說給阿蘭聽的。阿蘭如何不知道她的意思?於是順著杆子就往上爬了:“是啊大汗!這次我是封大王之命來拜訪大汗,若是我有什麼不測,那……”
她沒有再說下去,隻是給了英允一個思考的機會。英允氣也消了,見月兒求情,也冷靜了下來。看著阿蘭這樣,心裏火冒三丈,一腳給她踹了去:“給老子滾!永遠不準出現在我的麵前!”
阿蘭哪裏敢不從,慌裏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再也不敢計較什麼,跌跌撞撞到了外麵,幾個侍從護衛,一起護送她離去。
直到有人來稟告,英允才鬆了口氣。月兒眸子低垂,卻是難受的。這時,蘇沉香早已吩咐槐夏拿了絹子,取了碎冰,遞給了月兒:“可敦不妨用這個來敷一下臉,這手指印雖然看著不嚴重,卻不容易消散。莫要叫仆從們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