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練習雕刻收集的幾把小刀隨身帶著,路上樹木也多,材料隨處可尋,拿在手上也就是一會的功夫,汽車、飛機就成型了。
“這是什麼啊?”
“汽車、飛機。”
“那是什麼?”
“……”
羅靜怡很鬱悶,一使勁弄出個技術含量較高的木偶,取了柳楊的相貌,要了些碎布縫製了幾層小衣服穿上,又在背後按了一個小小的機關,像搖把似的,每搖一次木偶就會脫一件衣服,還循循教導著柳楊。
“小楊啊,人生就是一棵倒著的樹,無論通過哪個枝椏要去的目的地都是一個,所以你就不要計較走那個枝椏了。你看你長得這麼好看,長大了找個有錢的女人養著吧,一樣能吃好喝好過好日子,多省事啊……你搖一搖,別把最後一層衣服搖掉,然後給我。”
柳楊聽話地搖下木偶外麵的幾層衣服,隻剩下最後一層,然後給羅靜怡,羅靜怡便指著木偶道。
“小楊啊,你要記著,不管是你自己還是別人,男人還是女人,最後這一層衣服千萬不要輕易脫掉,這在你將來找女人養是很重要的,你一定要記著啊!”
柳楊似懂非懂,但還是鄭重地點點頭。
“小楊真乖。”
羅靜怡並不知道她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柳青就在營帳外,聽完立時就冷了臉,甩袖離開。
其實羅靜怡是一片好心,父母離異、初中勉強畢業,十四五就在社會上遊蕩,形成了一套獨有的人生哲理和行事方式,這麼教導是真的為柳楊著想,隻是另類了點。如果換個人也許也就沒事了,可偏偏遇上的是柳青。
柳青的父親是有名的交際男,並且憑此將柳青撫養成人,完成學業。不但如此,柳青年紀輕輕無根無基就當上知府,也是靠了老爹的那些相好。柳青把柳楊帶在身邊就是怕被那樣的老爹影響壞了,所以聽到羅靜怡那番“人生就是棵倒著的樹”的言論,無論如何也容不下羅靜怡了。不過畢竟為官幾年,暫時的忍耐還是有的,隻等到了蘭陵縣打發羅靜怡離開就是了。
好在沒有說要留下這個孩子,柳青暗自慶幸。
接下來的兩天路程,柳青將柳楊拘在身邊,和羅靜怡慢慢疏遠。
羅靜怡也不傻,感覺到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更不知道她的好算盤泡湯了,還沒來得及問如流如塵蘭怎麼回事陵縣到了。
滿懷著憧憬的羅靜怡站在了蘭陵縣前,卻是大失所望,這是縣城嗎?在她看來這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大村子!
依山傍水,綿延數裏的土房、土樓,沒有城牆,也沒有城樓,隻有一塊高高類似牌坊的建築物在黃土道邊豎立著,上麵的石牌上刻著一行繁體字:北洲一原府蘭陵縣。
土道塵土飛揚,趕著牛羊馬、推著獨輪車、騎驢、騎馬的行人來來去去,看了半天,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愣沒發現一個穿綢掛緞的有錢人,大多數都是灰頭土臉一身看不出顏色的粗衣。
“九原比這裏好些吧?”
羅靜怡聽見身邊的一個護衛在問同伴。
“好也好不哪去,北洲都這樣,聽說朝廷要把這裏當罪臣流放的地方,你想想!”
那個人歎氣。
習慣在繁華的大都市討生活的羅靜怡一聽,倒吸了口冷氣!望著前方柳青騎在馬上的背影,難道真要靠這個官了?別看她想和柳青攀關係,那是為了衙門好辦事,可不是打算依靠柳青活著,在人家手下討生活就要聽人家的,她向來自我、散漫慣了,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羅靜怡正為自己將來發愁,如塵把她叫到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