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九重地獄的火焰在內心裏麵點燃,哪怕自己的心髒處已經是一塊什麼都感覺不到的、硬邦邦的石頭,這種瘋狂的灼痛感還是從不知哪個地方躥了出來,叫囂著吸血的衝動。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他一定要殺了那對狗男女,這樣的傷口,不需要多久就能夠恢複。他安撫著自己,但那岩漿般熾熱的疼痛讓他蠢蠢欲動。
他捂住了自己的傷口,與生俱來的血族能力——超強的愈合力,這樣的傷口對他來說自然不需要多少時間就可以恢複。果然,三秒鍾過去,這些傷口都冒出了一股白氣,傷口愈合了。但是,在心髒處的傷口卻還沒有愈合。
他的心髒處橫插著一個銀匕首,若是普通的匕首,根本就傷不了他,但這個是泡過了聖水的銀匕首,是血族的天敵。
恩琪那個蠢貨,居然會喜歡上了一個狼人,而且心甘情願地被那個狼人給利用。也不想想,狼人和血族可是天敵,傻瓜才會相信狼人會愛上血族。
他咬牙拔下了銀匕首,手一碰那銀匕首,就刺啦刺啦地融化了。好不容易,廢了五根手指,凱洛斯終於將銀匕首拔了出來。他扔在了一旁,嗤笑著。
那群慌張逃跑的野獸,他也沒有興致去追究,不過是一群螻蟻。他的眼在發光,深紅的血,比那血海中的血還要濃厚的紅,那是真真實實飽嚐鮮血後染上的色彩。
過多的失血,讓他變得開始嗜血。大腦裏少了幾分冷靜,黑暗的時間反而令他興奮,這是他的時間,他是夜間的王。
良好的視力讓他能夠看清楚他的對麵有著一個可口的食物,一個細皮嫩肉的人類小姑娘。但是,該死的,這個女人怎麼也有銀匕首,而且那把匕首給自己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銀匕首,銀匕首,他的牙齒在上下打戰,咬得咯咯直響。看到銀匕首,他就想到了恩琪,那個自己親手轉換的二代血族,居然敢背叛自己,敢背自己這個親王!這是一種恥辱,他一定要親手殺死這個女人,以泄心頭之恨。
難以言喻的憤怒焚燒著他的冰冷無聲的心髒,他的眼睛泛出了濃烈的血紅,仿佛要吞噬著世間的一切。
這樣灼燙的憤怒在身體裏咆哮著,喧囂著,冰冷的身體也冒出了一股難以表述清楚的煩躁感,想要吸血,血,尖銳的牙齒已經掩藏不了,完全暴露出來。
不行,不行,還必須要忍耐,再忍耐。
要等到這個女孩不再和自己對視後,自己再行動。
他們就這樣對視著,對視著,誰先移動誰就失去了先機。
甜蜜的血的味道傳到了他的鼻尖,本能突然蘇醒,但那把銀色的匕首卻突然流淌出來了一陣力量,讓他不由地後退。
這股力量,瞬間就紮進了他的血液中,令他疼痛難忍。這股力量,是那群巫師所擁有的。該死的,該死的,那群長鼻子的巫師不是都被自己給毀得一幹二淨了嗎,怎麼還會有巫師存在。她身上流淌的血液是如此的甜美,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血液在她的動脈中流淌,甜蜜芬芳。
他站了起來,血,他要吸幹對方的血液,要捕殺她。
全身的器官都戰栗起來,在撕扯著,在喧囂著,烈火焚燒般的痛苦,對血的饑渴令他的步伐在晃動,窸窸窣窣,他無法保持著那個完美的捕獵動作——還是發出了一陣陣細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