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休養,傅澤言的身體雖然還很虛弱,但已經能夠在李顯的攙扶下,下床行走了。
因此聽到傅家來人說顧琳要見他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猶豫地讓李顯帶著他來到了傅家老宅。
看到他之後,顧琳直接問道:“你在找人調查晚晚的消息?”
傅澤言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嗯。”
不過他心裏卻生出了一絲疑惑。
顧琳知道他讓李顯調查林晚晚最近情況的事情他不驚訝,雖然顧琳平時幾乎不管傅家也不管他的事,但不代表顧琳沒那個能量。
以傅家的能力,要知道這麼個小消息還是很容易的。
他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麼顧琳竟然會叫林晚晚為晚晚,要知道,這樣叫她的名字,對於顧琳來說,已經是很親昵的表現了,比如說她對他,就連叫他名字的時候都很少,更別說隻稱呼他為澤言了。
而林晚晚……
在傅澤言的記憶裏,母親顧琳似乎隻見過她一次來著,而且那次,雖然是說她想要看看林晚晚,但她當時似乎也沒有給林晚晚什麼好臉色。
正疑惑地思考著時,傅澤言突然聽到顧琳說:“原本我想讓你養好身體才告訴你,但既然你迫不及待地在查她,我想,有的事,我也該告訴你了。”
顧琳的語氣說著說著就低沉了下來,傅澤言的心裏不知怎的,陡然生出不好的預感來。
他敏銳地感覺到,顧琳想要說的事情,或許是關於林晚晚的,但下意識地,他又覺得,那或許不是什麼好事。
深深吸了一口氣,傅澤言努力讓心中那股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慌亂情緒冷靜下來,對顧琳點點頭道:“好,媽你說。”
像是在組織語言一般,顧琳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啟唇道:“你的解藥,其實是……”
她將當初跟林晚晚在B國偶遇,然後兩個人一起想辦法替傅澤言找解藥的事情告訴給了他,也沒有隱瞞她們後來遭遇到的情況和危險。
最後她說:“晚晚為了我,一個人引開了烏隆,我讓她的朋友調查得到的結果是……墜海,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那幾個字,顧琳說得很壓抑,語氣裏帶著無限的悲傷。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用自己這條命換取林晚晚回來。
她相信,那樣一個敢於為自己的兒子付出生命的女孩一定是很愛他的,那她以後也可以替自己照顧好傅澤言,替她彌補這些年她對傅澤言的冷漠所造成的傷害。
然而那樣一個善良的女孩卻……
顧琳不敢說死這個字,因為她還含著期望,希望林晚晚能夠活著。
那麼善良的她,不應該早早地就香消玉殞了。
她抬眼看向傅澤言,在看到兒子呆呆地站在那裏的模樣,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此時的傅澤言,隻覺得自己心髒的某個位置漸漸出現了裂痕,那裂痕越擴越大,帶著毀滅和絕望,讓他痛得厲害。
生死未卜這幾個字,落在他耳朵裏時,簡直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炸響。
他猛然後退一步,手捂著心髒的位置,身子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李顯隻能用力地扶著他,才能夠確保他不會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