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晚晚你別嚇我?是摔倒哪裏了嗎?”
傅澤言還神色焦急地看著她。
抿著嘴唇,想問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林晚晚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問出口,搖搖頭說了一句,“沒什麼,我沒事。”
“沒事就好,有哪裏不舒服的你一定要記得跟我說啊。”
傅澤言聞言鬆了一口氣道,隨即將林晚晚從地上扶起來。
“你昨天被蛇咬了,現在身上沒有力氣,靠自己是走不了路的,現在還剩下一半路程左右,還是我背你吧,我已經讓李顯派人開車到山下等著了,到時候直接送你去醫院。”
怕林晚晚搞不清楚狀況,傅澤言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然後在林晚晚跟前微微蹲下身來,扭頭衝她笑笑。
“上來吧。”
看到他的樣子,林晚晚鼻頭一酸,眼睛裏突然湧現出晶瑩的淚花來。
為了不讓傅澤言看見,林晚晚連忙仰起頭,應了一聲好之後就往前俯下身子,趴在了傅澤言的背上。
傅澤言手上一用力,她便被整個托了起來。
“好了,我們走吧。”
傅澤言輕聲道,隨即背著林晚晚繼續往山下走去。
林晚晚趴在他背上,沉默地咬著下唇一言不發,卻沒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裏正在翻湧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之前看到傅澤言的第一眼,她便呆住了,那是因為她發現了傅澤言嘴唇上的烏青之色和他臉上的蒼白之色以及額頭的汗水。
林晚晚不是傻子,作為醫生,她更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傅澤言這是因為什麼。
他一定是替自己吸毒了!
不然的話,他的嘴唇不會呈現出那種顏色,以他昨天上山時背著兩個加起來比她還重的登山包都輕鬆自在、綽綽有餘的狀態,怎麼可能在背她下山的時候還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
她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但卻難受得像是被人攫住了領口,讓她呼吸都變得有幾分困難起來似的。
林晚晚想讓傅澤言把自己放下來,但卻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自己身上現在沒什麼力氣,走不了路,他不可能會放下自己。
看著傅澤言的背影,林晚晚的眼淚越蓄越多,然後便像是溢出了池子的水一般,輕輕地沿著臉頰滑落了下去。
豆大的淚珠落在傅澤言脖頸間時,讓他的身子猛然一顫。
他下意識地緊了緊托住林晚晚大腿的手,疑惑道:“晚晚,怎麼了?”
“沒什麼,風沙眯了眼。”
林晚晚連忙搖頭解釋,說話的聲音卻哽咽了。
傅澤言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卻從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和那冰涼的眼淚觸感當中,猜到她哭了。
沉默了片刻,他輕聲道:“晚晚,別哭,不管出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不是嗎?”
“嗯。”
林晚晚哽咽著應了一聲,輕輕伏低身子趴在他背上,眼淚卻流得更加洶湧了。
然後,她抬手勾住了傅澤言的脖子。
這個舉動讓傅澤言的嘴角不自覺勾勒出一絲笑容,腳下也仿佛多了絲力氣似的,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到達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