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克製的低吼聲從房間裏傳出,袖子擄起露出白皙的手腕,領帶扯得淩亂,麵呈青黑色,明顯是發怒的前兆。
係統核心來源於顧氏,除了本家沒人會知道,姑不論現在的防禦係統是經他改進過後投入使用的,外人怎麼可能輕易恰好避過所有的防禦點入侵係統卻這麼久才被發現。除了他,他想不出別人。
“沒有原因。”低沉沙啞的聲音在空蕩的空間裏並不明顯。
昏暗中輪廓若隱若現,隻能依稀看出他下巴有著堅硬的棱角,頸部露出的肌膚顏色偏深,鎖骨分明,讓人有往下一探究竟的*。
閑適地玩弄著手上的打火機,眼眸低垂,喜怒難辨。但顧殊還是被他這種任性無理的回答給氣到了。什麼叫做沒有原因,他難道不知道隨便入侵的後果嗎?
“夠了。顧墨,這是顧家幾輩人的心血,不是你拿來發泄的工具,沒有下一次。我知道你對於父親不滿,但他年紀大了,沒有幾年活了。他的話你隻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別往心裏去難道不行嗎?”
顧殊語氣有些重,他最近已經快被弟弟和親爸的爭鬥搞瘋了。一個倚老賣老非要逼著顧墨去見老朋友家的女兒,美曰其名為見見朋友,實際不就是相親;一個叛逆放縱,說往東偏往西氣得自己老子心髒病都要出來了。
可最大的問題是兩個人誰都不服軟不低頭,每天鬥來鬥去,公司竟然也亂起來,糊在一起愣是給他攪得頭都要大了。
男人揚了揚眉,沒想到顧殊以為是那死老頭子的原因,也沒解釋,隻是淡淡道:“我還會再進去。”
疑問取代怒氣在心底蔓延,顧墨不是會這樣胡作非為的人,雖然他從小到大都不省心,但一直很有分寸。
“說吧,有什麼非做不可的理由。必要的話,我可以安排你作為雇員進去,反正你也不是沒做過。”看他這樣子不是因為老頭的原因,放下心來。
這麼多年兩人關係一直就像火柴和炮仗,一點就著。以前還有爺爺壓著,去年爺爺走了,他簡直就成了夾心餅幹——一直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不行,我需要記憶。而且不是作為攻略者。”其實顧墨對於這個哥哥還是很尊敬的,隻是這一次不行,他非進去不可。
大惑不解地看著執迷不悟的弟弟,語重心長道:“你知道如果係統檢查出超過三次外來侵入會自動崩潰。如今已經有一次了,你真的想將爺爺的心血付之一炬嗎?”
爺爺是顧墨的軟肋,顧墨知道,他也知道。
果然,顧墨放軟了態度,卻依舊堅持著:“哥……對不起。”
顧殊心中的疑問更大了。他現在是真的相信他是事出有因了。
“顧墨。你知道,不管什麼原因。這是爺爺一輩子的心血,我不允許你亂來。而且我們必須對這麼多的員工負責人,你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就亂來。有事,你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
循循善誘,如果真有什麼事情,他不希望他一個人扛,他們是兄弟,同母同父,該相互扶持。
定睛深深地看了顧殊一會,兩人僵持著,顧墨率先敗下陣來。他不在乎別人,可他不能不在乎爺爺。
低著頭,深埋下去,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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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色古怪,手背重重抵在嘴唇上,防止一個不小心笑了出來。輕咳一聲,咽了咽喉嚨,佯似平靜問道:“行啊你,顧墨!所以當初你推薦我慕伊進女配部就是已經計劃好的?這得多久,最起碼半年吧。現實中追妹子沒回應就以公謀私,顧墨我當初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斯文敗類啊。你跟著她跑了兩個世界了,我好奇啊,如果這次入侵沒被發現你準備什麼時候說?”
“我的計劃明明天衣無縫,誰知道栽在自己手裏。”內心鬱悶道。早知道他當初改進係統時就不該設置那麼複雜又沒天性的程序,現在想來不就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
沉默以對,他覺得此時此刻實在太尷尬,但他的表情亦然淡定冷靜。
顧殊沒想到自家弟弟還是個情種,這麼多年,他基本上從來沒有傳出過和女性的消息,他都快懷疑他是喜歡男人了,誰知道有些人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要麼不追,一追恨不得把自己都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