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少爺就這樣跪了一夜,沒人過問,直到昏倒在雪地裏,老太太也就傳來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千家的兒郎要為朝廷拋頭顱灑熱血。”
少爺知道無望,隻能安排人家照顧好飛鸞小姐,落月記得少爺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銀白的鎧甲上全部都是血,少爺顫抖著不敢看自己手中的劍,自家的少爺從小就不喜歡這些殺伐之事,到了邊關也是許久才能適應,可是,每每午夜夢回都會驚醒,久而久之就留下了毛病,每當自己得情緒大喜大悲就會看見自己滿手的鮮血頭痛不以。
“別想了,走吧!”千騎打斷落月的思緒,落月一驚急忙轉頭跟著千騎走了。
風輕影稀,千雪還在這裏氣憤千騎白日裏對自己得不恭。
回廊百轉,草花明媚。暗雪的步子由急而緩轉頭走到千雪麵前道,:“小姐準備好了。”
聲音裏透著喜悅讓人猜不出他們有著什麼勾當。
千雪一聽臉上帶著笑意道:“你確定老太太聽了,不會隨便厭棄我了。”
暗雪聽言本是得意的笑容帶上了輕蔑,斜唇懶懶瞟了一眼千雪,話語多了幾分不屑:“鎮國將軍府上上下下,老太太最大,不經過老太太誰敢動小姐,就算是二少爺又怎樣,能翻了天嗎?”
“這個自然是,有勞姐姐了.”千雪從自己得頭上取出一支發簪,發簪上的寶石極好,顯然是價值不菲。
“小姐國色天香,老太太喜歡得緊,怎麼會將小姐隨意許配,以小姐的姿色,就應許配貴人。”暗春一看忙換上一副天真向往的模樣,眸光對著千雪閃著崇拜的光芒。
千雪輕哼一聲,聲音裏盡是得意,她轉頭看向暗春,暗春被突如其來的一看,嚇得抖了抖垂下了頭,千雪朝她白了一眼,心道這丫頭用得順手,就是膽子太小,扶不起來啊。
“老太太的事,最好是別讓第五個人知道,否則……”千雪道,眸中似藏著毒針,一句沒有說完的話蜇得暗春瑟瑟發抖。
“小姐放心,奴婢以性命擔保。”暗春忙說。
“屆時,我隻要做好我溫婉可人的千家小姐就好了。”千雪轉眸,暗春才覺得如芒在背的視線消失殆盡,抬頭看她神色眸光已是煙霞璀璨。
看來這千雪是準備堵上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玩個大的了。
欒城,長公主住處。
滿桌的禮品堆在眼前,寧都長公主單手拄著腦袋,另一隻手伸著纖指勾畫著錦盒上的繡花暗紋,她深知老太太的為人,更曉得她那婆婆對她的不喜,隻是她還知道嫁入了千家,再如何窩裏鬥得雞飛狗跳,大事上還是不該給人留下病詬,於是,寧都長公主招來奴婢讓她去告知老太太宴會的事,恰好這時候飛鸞來了。
飛鸞看著母親的侍女,問道:“母親怎麼老太太臨時起意要辦宴會了,由頭還是老太太的壽宴。”
“也沒什麼事,隻是談談那些老臣得口風罷了,沒什麼事情。”寧都長公主辦這個宴會也不是沒有自己的打算,一個是借著老太太得宴會維持千家最後的顏麵,二來是看看這些人裏那些是敵,那些是友。
飛鸞眸色深凝,望著窗外日暉漫天,看來這家裏是要有一番腥風血雨了。
從長公主那裏離去離去,飛鸞看向一旁侍茶的紫竹,笑道:“你瞧,有事兒讓你做了。”
紫竹道:“小姐需要奴婢做什麼?”
“嗯……”飛鸞纖指抵在下頷,輕抿的紅唇若絳色瓊脂晶瑩剔透,思慮了片刻道:“幫我查一下千雪最近可還安分。”
紫竹應聲而去,風搖影暗,日漸西沉。
燭燈初上時,房門被悄悄推開,抬眸望去,熟悉的身形著一身夜行服與門外在夜色融做一體,飛鸞見來人是紫竹,複垂眸斜依著燈火翻書。
紫竹輕掩了門,將臉上的黑巾扯下,又迅速脫將夜行衣褪去,到了飛鸞身旁低聲道:“千雪最近很是安分。”
飛鸞聞言輕笑,果這千雪還真是安分,自己這下可要好好的準備一下,她放下書冊說道:“辛苦了,明日也與我準備一份禮物。”
“小姐準備送什麼?紫竹去準備。”紫竹道。
“玉如意吧!那一翻奉承的話,便讓千雪小姐替我說吧。”飛鸞輕笑,燭火輕動亦噗一聲,似在附和著她:“我是懶得想那些無用的了。”
“可是,讓千雪小姐說似乎不妥?”紫竹有些糾結,頗為難為的說道。畢竟若要出彩給老太太刮目相看,必然要別出心裁,小姐這一翻舉動,連祝詞都懶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