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32有花堪折直須折(1 / 3)

第二卷 32有花堪折直須折

淡綠暗花裙,淡翠琉璃珠,整個人看上去淡如初春的一縷輕煙。

慕容目光轉到了對方的雙手上,豔麗到極致的指甲泛著耀眼的光,看的她有些晃眼。

“玉珠,是你啊!”慕容微微笑了,“好久不見了。”

被稱為玉珠的女子淡淡笑了。

“是好久不見了,記得上次你還住著高門大宅,現在卻在這簡陋之所。”

“人生如戲,總有高潮低穀,誰也不免有走背運的時候。”頓了頓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租這個地方可沒多久。”

“我也不是專程找你的,我是路過這裏,碰巧看見你下車跟來了。”

“那還真是巧。”慕容笑笑,“這次來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玉珠出身南方織染世家,兒時遭遇到邊軍物資競爭時代,家族受了連累,分散了,長大後雖然得到了朝廷的撫慰,可父母病的病死的死,她本身盡管繼承了母親的織染本事,但也沒有出來做織染師傅,拜了一個江湖門派的師傅,學了一身武藝,靠做短期私人保鏢為生。因為兩人都是出身織染人家,又都是受了邊軍物資競爭的牽連破了家,上一代還曾經交好過,所以一直有聯係。

“就這幾天。”

“你的短期保鏢還真是自由的叫人羨慕。”

玉珠一絲悲戚的神情閃過,淡淡地道。

“可能是兒時的記憶太深刻了,我不願意在一個地方呆太久,也不願和什麼人處的時間太長。很多人覺得情誼最重要,可我卻覺得情誼叫我喘不過氣來,還是平平常常地交往就好。”

慕容微微一愣,感覺玉珠話裏有話,笑道。

“聽上去你這是有感而發,是再說我們之間嗎?”

玉珠笑了。

“和你沒關係。”說著情緒平靜下來,“慕容,其實我們很相似,這也是我喜歡和你保持聯係的原因,因為你這人骨子裏是冷漠的。”

“嗬嗬!”慕容笑起來,“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好了!”

玉珠歎息地道。

“我還真是誇你,骨子裏冷漠的人至少叫人不會感到壓抑。可惜這樣的人太少了。”

“你這是怎麼了?”

玉珠看了慕容一眼,卻說了一句不相幹的話。

“我來問你,你不是在古城嗎,怎麼到這裏來了?”

“閑來無事,想在這裏悠閑幾日。”

“不是吧,你是被寧家趕出來的吧?”

慕容笑容一僵。

“你怎麼知道的?”

“我還知道你吃了牢飯,是古城佛家大小姐佛春花錢撈出來的。”

慕容沉默了。

“你看看這個。”玉珠從懷裏拿出一張紙遞給慕容。

慕容接過來隻是掃了一眼就驚出了聲。

“這不是……”

“不錯,邊軍布匹的織染方子。”

“你從什麼地方來的?”

玉珠苦笑。

“我有一個有著過命交情的朋友,是她寫信給我,叫我辨別這張方子。我一看就知道了,這不是我們上一代研製出來的最新邊軍布匹方子嗎?後來通過了官府審查,再後來家裏遭了難,這張方子也就成了朝廷之物。這麼多年過去了,南邊邊軍用的布匹早就改了技術,而北邊聽說在沿用古城佛家織染技術,我這些年幾乎把邊境都跑遍了,所有邊軍用的布匹沒有一個是我們上一代研製出來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朝廷沒在用,這次忽然看到這張熟悉的方子才特意過來走一趟。”頓了頓又道,“本來想寫信叫你在這邊查查,可是那個朋友叫我保密,我問她從哪得來的,她又不肯說。我擔心這裏麵會有你的事,就親自過來了。我直接去寧家找你,就聽到關於你的一些事。”

慕容苦笑,如果玉珠在信上告訴她這件事,她何至於現在這幅摸樣。

“你能告訴我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嗎?”

玉珠猶豫,慕容忽然福至心靈脫口道。

“是不是叫九紅?!”

“你怎麼知道!”

……

蘇秀衣從父母的房裏出來,抬頭望望天空,長長出了口氣,這一關總算過去了。想起剛才母親嚴厲的口氣不由心有餘悸,好像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母親對他發這麼大的火氣,好在有佛家的生意墊底,平息了母親大部分的怒火,接下來就要看龍靜的了。

一想到龍靜,他又一陣頭疼,剛才緊張之中並沒有和母親說明龍靜的情況,如果叫母親知道了龍靜是有家室的人那該如何是好?可這畢竟是事實。

一想到這裏蘇秀衣就覺得憋悶、窩火,甚至還有些委屈,想到當初假如龍靜不那麼著急成親,哪會有現在的事,而且一想到還是那樣一個的男人就更覺得一股子怒氣沒法兒發泄,再聯想到那一晚也不知道是愛還是恨,總之十分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