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爾佳氏問:“這次會呆多久?”
阿山想了想:“短則幾月,長則一年!”
瓜爾佳氏開始思慮為丈夫準備些什麼帶出門,阿山則和懷裏的玉兒兩人玩了起來,你嗬我的癢,我撓你的下巴,你捏捏我的小腳丫,我咬咬你的手……不一會兒亂成了一團。
瓜爾佳氏看那久別重逢的父女倆親密得,忍不住笑。玉兒長大一些了,可不像小時候,隻能被撓得滿炕滾,她現在也會反擊了!
不過,看丈夫樂在其中的樣子,顯然,很享受女兒的反擊!
在京的幾日,阿山****進宮麵聖,與皇帝商討後續事宜。回家就被家人抓著狠灌補品,撐得他直想翻白眼。沒辦法,看著家人殷切的眼神,一咬牙,喝唄!
到底在走前,臉上又多了血色,一家老小才放心讓他出門。這次跟著的,除了趙牛、常柱,又另派了幾個長隨。
本以為這一去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誰知過去沒幾個月時間,這日,就忽然聽見下人來報,爺回來了。
怎麼就回來了?事前也沒來信,連幾個貼身侍候的也沒傳回信兒來!
一家人來到正房,就看到阿山一幅灰頭土臉頹廢的模樣!
玉兒一見阿山就想往他身上撲,誰知道撲到一半,卻一個趔趄站住了,之後就返身撲到太太懷裏,不抬頭了!
阿山見她那幅模樣,不由苦笑,這孩子,還是這樣敏感,唉,自己這回,可不就是昏了頭嘛!
老太爺看看小孫女,又看看兒子一臉啼笑皆非扭曲的表情,問他:“你這是怎麼啦?差辦得如何!”
阿山看看自己的老父親,低頭想,說不說?
老夫人拍拍懷裏的小孫女,早就發現小孫女兒的異樣:“你是不是又遇到什麼背晦的人,沾了一身晦氣?玉兒一直愛纏著你,從小到大,躲著你的時候就那麼幾回,你想瞞也瞞不了!”
阿山歎一口氣,沒法子,簡單說道:“兒子去陝西辦差,有那解職的來求兒子,兒子就收了兩個歌妓,上折為他們求了個情,想著皇上能不能網開一麵,也給他們一個機會。卻忘了自己本就是戴罪之身,加上折子裏又說了一些別的事兒,這一下,就被皇上召回京了!”
抹一把臉,再看看在太太懷裏抬頭偷看自己的小女兒,阿山忍不住狠狠撓頭,美色誤事呀,如果不接那兩個歌妓,自己老老實實辦差,不就什麼事兒都沒了?偏被奉承得忘乎所以,結果如今被召回京。想想剛才在乾清宮,皇帝罵自己色令智昏,不由又悔又恨。連先前那兩個千嬌百媚的歌妓也恨上了,要不是她們總在自己耳邊吹枕頭風,自己至於這樣草率地上折嗎。自己全忘了這“戴罪”二字了!
若不上那折子,自己現還辦著差。到時回京了,自己還做自己的侍郎,回家還抱自己香香軟軟的小女兒,守著賢惠的媳婦兒,自己至於像現在這樣跟過街的老鼠似的嗎?
看看老父親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妻子無奈的神情,女兒想親近又親近不得委屈的小樣子,再想想皇帝在宮裏的疾顏厲色。
阿山仰天長歎:這世上有後悔藥嗎?
老太爺拍桌罵道:“你個沒出息的!幾個女人就讓你忘了自己是誰了?以前辛苦所做的一切全白費了?你媳婦也沒攔著你,你要多少女人不能回家再買!你偏要去收那來路不正的,老子說你都是活該,你們這些文人自命風流的癩毛病,你現在不改,就是這次不跌個跟頭,也總有一天在這上麵跌個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