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哎呀,一般吧。”其實心裏得意極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走親串友,我發現程家陽有娛樂天賦,撲克,麻將,跟小孩子電子遊戲,他都是高手,把我叔叔阿姨,舅舅舅媽,表兄弟姐妹都給收拾了。
我說:“你不如好好練練這個,以後咱們不去當翻譯了,去澳門,或者蒙特卡洛當職業賭徒。”
“蒙特卡洛就算了,我也就算個,亞洲級的選手吧。”他沾沾自喜的說。
開心是開心,他把贏來的小錢都買鞭炮給親戚家的小孩了。他們非常喜歡他。
初五,我爸爸媽媽出門看朋友。
我起床了都快到中午了,家陽還在睡。
我媽媽走之前,把火鍋料都給我們備好了,小肥羊的湯料,手切的薄薄的羊肉片,粉絲,青菜,血腸,還有蝦,我想起家陽喜歡吃牡蠣,就穿上大衣下樓給他買。
回來了,家陽也醒了,他把桌子擺好,正在調湯。
“你去哪裏了?”他說。
“我專門去給你買牡蠣。”我說。
可這廝忒難伺候,我們正吃的香甜的時候,他“啊”了一下子就把嘴捂住,聲音含混的說:“牡蠣你也不好好洗一洗,我崩到牙了。”
我沒搭理,繼續吃血腸:“誰讓你自己不看好。”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手捂著嘴巴,哼哼唧唧的。
我放下筷子,走過去:“怎麼了?家陽,咯到哪裏了?快讓我看看。”
他還在哼,我著急了,就把他的手扒下來:“快讓我看看。”
他的手在我的手裏張開,裏麵是一個小小的紅色天鵝絨盒子,我震驚的心裏說,不會吧!
“菲,”他的臉上有惡作劇得逞的笑容,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咱們結婚吧。”
我得看看鑽石夠不夠大。
我慢慢打開盒子,隻見一枚祖母綠,把臉孔都能照亮。
“哇,哇……”盡管瞧不起我吧,我就這麼俗,家陽給我帶上,我就控製不住了,哈哈的笑起來,是哪部電影裏說的來著?寶石能讓任何女人抓狂。
我摟著他的脖子:“就為了你這塊大寶石,行啊,我跟定你了。”
“什麼時候注冊?”他問。
“盡快,回去就注冊。”
“就這麼定了。快吃火鍋吧。”
“好。”
在之後很長的時間裏,我都經常反複的看我的這枚祖母綠的戒指,真漂亮啊,對著月光看,對著陽光看,對著鏡子看,左手換右手的看,傻笑著看。
回去的飛機上,家陽說:“早知道你這麼喜歡,早買給你好了。”
“不過這個意義非凡啊。”我說。
“說的沒錯。”他緊緊的握我的手。
春節結束,師姐給我打來電話,說找不到我年前給她的一些資料了,我打算過去幫她找找,順便探聽一下虛實,家陽堅決不去,要自己聯絡我們去登記處注冊的事。
“我不去,那麼多事得忙呢,”他理直氣壯的說,“我還得聯係一下上海那邊的朋友,要去你自己去吧。”
這人上來性子還真是執拗,我隻好自己回到部裏。
我在我的電腦上,把文件又拷貝了一份給忙的焦頭爛額的師姐,她說:“菲菲,你現在還不回來,要把我給累死了。”
“我也想啊,不過人事處還沒有通知我複職。”我看看她不抬頭的作文件,發傳真,也挺奇怪的,“怎麼了?剛過完年,怎麼就這麼忙?”
她在一疊信函中抬頭看看我:“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