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鬥巨蟒(2 / 2)

“之前得到的一把毒箭。”師父隻來得急這樣一句。

巨蟒畢竟活了這麼多年月,對危險的感知自然超乎尋常,師父這管子戳過去,它也不敢硬接,隻好又縮了回去,速度極快,如同閃電一般,師父想要戳中它,簡直就是癡人夢。

師父大喊道:“我來拖住它,你們快離開這裏。”

我心裏咯噔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話的意思是?他為我們爭取逃生的時間然後我們……

我不敢繼續想下去,我家出身不好,山溝溝裏的,努力讀書,來到首都,一畢業就失業,還好師父將什麼都不懂的我收留,領著薪水,做的事情卻不多,更多的是在學習。可以這樣,我跟師父算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從學校裏學到的知識中,盜墓是最被痛恨的一種行為之一,它意味著珍貴的文物被毀壞,意味著……總而言之,有百害而無一利。

所以,當我知道師父居然是盜墓者的那一刻,我震驚了,我有想過離開,甚至於想過去揭發他。但是後來我並沒有,他跟我起了他過去的故事,後來,我竟也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不對了。與其這些古代工匠智慧的結晶埋藏在暗無日的地下,不如把它們挖掘出來呈現在世人麵前。師父告訴我,他是守規矩的,至今從不主動破壞任何遺物,同時,他也對那些破壞規矩的同行們深惡痛絕。

這幾年下來,我跟師父的感情,可以已經幾乎達到了親人的地步,隻要是我感興趣的,而他又知道的,他絕對會毫無保留地告訴我。我從他身上學到的東西,毫不誇張地,比我前麵十幾年從學校裏學到的東西加起來還要有用得多。

他才是我最重要的老師。雖然有的時候我感覺到他似乎冷酷無情得可怕,就比如霍夫斯基去引開粽子的時候,他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來悲傷,仿佛隻要能帶給我們安全,就算霍夫斯基死掉了,那也是物有所值。

但是為又想起了《史記》食貨誌裏麵的那句話,下熙熙皆為利來,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個世界,到每個人,大到整個世界,任何事情,這句話絕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因此,權衡利弊,犧牲霍夫斯基,保全三個人,絕對沒有錯。如果你真要什麼人道主義,那我覺得就純粹是聖母了,我認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所謂人道主義的前提就是回報率。

“你特麼瘋了?我們是一起進來的,當然還是要一起出去。你讓我們走?我們走到哪裏去?”軍哥的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在這偌大的溶洞裏麵都產生了強烈的回聲,震得我耳朵似乎都要聾了。

他瘦的身體裏,竟然能爆發出這樣強大的能量。脖子上一條青筋爆出來,看著就好像是熱帶雨林裏大樹的氣根。臉上繃緊得連皺紋都沒有了,臉上紅通通像喝醉了酒。

師父苦笑著:“走吧,它的速度那麼快,我們怎麼可能跑的掉?走吧走吧,你們走。以後這家夥幫我幫襯著點。”他指了指我。

我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軍哥一巴掌拍在師父的肩膀上,大罵道:“放你娘的狗屁,走。”

他二話不,抓著師父的手就開始跑起來。我二話不搶過師父手裏的合金管,大聲喊道:“我來。”

霍夫斯基手裏的槍這個時候也不再吝嗇子彈,上膛之後突突突地就往蟒蛇身上招呼,反正已經相互攻擊過了,根本就不可能握手言和,再蟒蛇也沒手,所以就隻好想下手為強了。

讓我放心的是,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還沒有進化到刀槍不入的境界。

霍夫斯基的行為成功挑起了蟒蛇的怒火,它像彈簧一樣往前麵一竄,就是好幾米的距離。我們距離它本就不過幾米,就算剛才拉了點距離,那也完全不夠看。

它張開血盆大口,朝霍夫斯基咬了下去,我看著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霍夫斯基會不會也步了老龔的後塵?

畢竟是當兵出來的,要是普通人,麵對這一口,十有**都會嚇得連動都不會動了。這霍夫斯基卻不然,反正已經無法躲避,等著那嘴巴下來,他不退反進,手裏的槍直接送進了蟒蛇的嘴巴,同時扣動了扳機。

槍聲大作,幾個血洞從蟒蛇的頭頂炸開,腥臭的血液讓人作嘔。

子彈打完,霍夫斯基也不戀戰,任由蟒蛇咬著這槍,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