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人鬼大戰,似乎一觸即發。然而村民必然是烏合之眾,對鬼怪諱莫如深,見了這鬼朝自己衝過來,腿肚子都嚇轉筋了,根本就組織不了有效的抵抗。甚至於連轉身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村主任緊緊地抱著這個不幸的孩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轉而向其他人道:“你們走,我來拖住他。”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鬼”在這個時候卻突然開口了:“拖住你屋裏個人,老子就是走到半路想屙屎,屙屎的時候點了根煙,誰他媽的老子一根煙沒抽完,搞起個石頭打了我好幾次。還能不能好好屙屎了?”
“……”
所有的人都被鎮住了,我一看,這哪裏是鬼,明明是剛才跟我們一起從村子裏出來的一個村民。因為上山的時候拉肚子,就蹲進草叢裏麵去解決,結果被當成了鬼,那鬼火,隻不過是他在抽煙而已。
其實這是個很可笑的事情,大家都想笑,但是一想起同行的還有個可憐的死者,於是又很悲傷,這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人憋著很辛苦。
不久之後,我們一行人都進了村子,我看了看時間,這點路程我們居然走了兩個多時。我明明記得我們的速度也並不慢,兩個時至少得十幾公裏了,然而從這裏到山上一個來回還不到三公裏。
在我們上山之後,似乎鬼捉人的消息就已經在村子裏麵傳開了,所以當我們再次進村,幾乎所有的村民都在村口的空地上等著。
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爸媽。
“怎麼樣了?”一個很肥胖的老婦人扭著屁股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那是主任的老婆。
主任掃視了一圈眾人,沒看到孩的母親,也就是那個當場暈倒的寡婦。便歎了一口氣,道:“哎,孩子去了。報國他婆娘呢?醒了沒有?”
“還沒有……啊……”主任老婆答著話,往這邊看,見了主任懷裏的屍體,頓時滿臉恐懼,大聲叫喊起來:“你幹什麼?還不快點丟掉?”
主任頓時黑了臉,道:“你怎麼話的?一邊去,棺材鋪的老錢在不在?”
一個身穿灰白長衫的老者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屍骸,平靜地:“去我那吧,先入殮。”
於是人群就往不遠處的棺材鋪走去,我來到我爸媽的身邊,爸爸依舊抽著煙袋,直勾勾看著我,看得我心裏發毛。媽媽似乎剛剛哭過,圍著我轉了幾圈,隨後臉上露出笑容,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跟著去湊什麼熱鬧。”
“不是我去湊熱鬧,是主任非要我去的。”我於是將我怎麼看到紙孩子怎麼被主任誤會強迫跟著上山的事情給爸媽聽。我媽聽了之後盯著主任的背影瞪了一眼,:“這個家夥。”然後拉著我的手:“走,回家吃飯。”
主任他們帶著孩的屍骸去了棺材鋪,我沒什麼興趣圍觀這些東西,相比較之下我更願意研究那個抓孩子的鬼。我突然覺得我要是什麼茅山道士就好了,能夠跟鬼打交道,確實是一個很特別的體驗——可惜我不是。
回家去吃了飯,我早早便上床睡了。農村的夜晚特別安靜,連吹過的風都帶著聲音。雖然剛剛經曆過一場與鬼打交道的事,我卻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我是被一陣哭喊聲吵醒的。
不用想,哭的肯定是那個寡婦,其實我覺得她挺可憐的,或許在她的生命裏,孩子是她最大的希望,然而現在希望就那樣破滅了,不得不讓人感歎,命運是個殘酷的東西。
在這哭聲中,還有警笛聲,我出門去,聽見村民們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昨晚上的鬼害人事件,已經傳播得沸沸揚揚了。
寡婦家門口,孩的屍骸裝在素色的棺材裏,棺材聽是由村口棺材鋪“友情提供”。
棺材邊,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正在為屍體檢查。他是從縣裏被叫過來的法醫。他旁邊的據是縣警察局的局長。周圍幾個穿著警服的幹警維持著現場的秩序。
過了好長一會兒的時間,那法醫終於解開了自己的口罩。局長問道:“怎麼樣?”
大家突然就莫名其妙安靜了下來,耳朵豎起來,等著聽法醫最後的檢驗結果。
所有人普遍很關心的事情是,他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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