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我看到了這些文字,郭四跟羅姐自然也不例外,看到那些蚯蚓扭曲一樣的文字,羅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些文字陰刻在青銅棺的內壁,線條細長,彎彎曲曲的,比甲骨文還甲骨文。
我以我多年從事曆史相關研究的專業素養打包票,這種文字在過去從沒有沒記載過。
很多書上都會,甲骨文是已知的成熟文字中最早的。這句話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成熟文字。怎麼算成熟?造字,都必須遵循造字規則,當這個規則建立起來之後,以這個規則來創造出的文字,就是成熟文字。
而在造字規則沒有明確之前就沒有文字了嗎?我想也未必,事物總是在發展中前進,也必然會在前進中發展。文字的產生,促進了規範化運動,而這形成的規範,則成為指引,創造出更多的字。當這種文字能夠應付日常生活的大部分方麵的時候,它就已經有了流傳下去的基礎。
不過在這其中,也會有許多變數,文字,必然遵循著簡單易懂的原則,太過複雜的文字,經過時間的退役,必然逐漸淡出普通人的視線。但是,古人們卻普遍認為,文字不僅僅可以用於人與人的溝通,也能夠用於跟鬼神的溝通。於是,為了顯示鬼神的神秘性,或者是能夠跟鬼神溝通的神職人員的特殊性,往往在這些神職人員中間還會流傳著一些特殊的文字,這些文字包含的信息量無疑是巨大的,而且造字規則極其複雜,一般人是絕對看不明白,也不允許明白的。
這些文字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那種傳中的神職文字。當然,這個名字是我自己命名的。
我想起了在夢中進去的那個金字塔裏麵看到的那種文字,跟這個或許應該是同一個類別的。不過那個東西的造字規則很多都沿用到了其他的文字體係當中,因此非常容易辨認——對於我來。
而我們現在看到的這種文字,跟漢字一樣,屬於線條結構,或許應該是同一個體係裏麵的東西。但是就算是同一個體係,有些東西也未必就跟認知裏的一模一樣。就好像西夏文字,多少考古工作者和文字工作者前赴後繼嘔心瀝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都研究了好些年才研究出個規則來。眼前我們看到的這文字,可比西夏文要古老得多。
我現在想問的是,我們現在進來的這個大墓,到底是有多少年的曆史了啊。
古代人似乎很少在青銅器上雕刻銘文的,至少我在師父的店鋪裏就從來沒有看到過,而且春秋戰國之前應該都是鑄造,春秋戰國之後習慣於雕刻。我們看到的這青銅棺材裏麵的文字是用尖銳的東西刻在上麵的。因此從這上麵來看或許這座大墓的年代不會早於春秋戰國時期。
“這應該是眼文。”郭四突然開口道。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道:“什麼是眼文?”
我自詡文字造詣已經是爐火純青,從一發現這文字到現在,我都絞盡腦汁在想,在推測,這到底是屬於什麼文字。卻沒想到我還沒什麼頭緒,郭四卻搶先開了口。
這家夥不錯啊,學富fivear啊,哦不,應該是bus,大bus。
郭四解釋道:“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文字,全世界都不超過百人知道,據每次發現眼文,都會出現驚世駭俗的寶藏!他娘的,這下我們發了!”
到最後的時候,他那不大的眼睛猛然睜開,臉上的皺紋都因為拉扯而消失不見了,從他的語氣之中,不難聽出他的興奮。
我對於文字的研究,算是癡迷了吧。這猛然之間聽了這樣一種自己都不認識的文字,被郭四指認了出來,我自然就有了請教的心思,道:“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是眼文呢?”
郭四也不介意賣弄一下自己的學識,他往那些文字上麵一指,道:“這眼文最獨特的地方就是,每個字符都和豎著的眼睛很像,而且似乎每個字都是一樣的,但是又有一些非常細微的地方不同。”
這些文字都是由線條構成的,歪歪扭扭,總感覺跟印象裏的東西似是而非,經過郭四這一指點,我再去看時,發現似乎真的如他所,這些文字就好似一個一個的眼睛,有的瞪大如湯圓,旁邊那可能是睫毛之類。有的彎彎如丹鳳眼,月牙,竟有種莫名其妙的美感。
我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雖然這些字是知道了,但是這規則卻總是捉摸不透,於是便抬頭問道:“那這上麵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