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可不是這酒樓的老板”,嚴煜道,“我隻是一個不管事兒的‘老板娘’,至於底下夥計的事情,還是要璐璐來做決定。”
韓璐心想,你小子這時候就別謙讓了吧?非要說得這麼清楚幹嘛啊?這樣一來,你娘豈不是更瞧不上我了啊?
“沒關係沒關係”,韓璐道,“隻要在一個時辰之內趕回來就可以了。”
“用不了那麼長時間”,徐夫人不悅道,“豈敢耽誤你的生意?不到半個時辰,我會讓毓秀先回來的。”
韓璐“嗯嗯”了兩聲,算作回應。不然還能怎樣啊?反正說什麼都是錯,好話也不行、壞話也不行,那就隻有不說了啊!
“記著,以後在我們嚴家,回長輩的話要明明白白的,知道了麼?什麼‘嗯嗯’,不會說話麼?”徐夫人道。
嘿我這暴脾氣!韓璐真的就差擼起袖子上去揪她的頭發了!因為對付這種人,除了潑婦般的舉動外,實在沒有其他更適合的方式了啊!
“毓秀,我們走。”徐夫人叫上了毓秀,就頗有派頭兒地邁出了酒樓。
毓秀回身看向韓璐,那樣子簡直都要哭出來了,滿臉都寫著兩個字——求救。
可是韓璐隻是無奈地一攤手,表示我真的沒辦法啊!
“嗬,看來不久的將來,我要有一位姐姐了。”韓璐直接坐在桌子上,晃悠著小腿兒道。
“什麼姐姐?”嚴煜沒明白韓璐的意思,已經回櫃台去繼續寫韓璐重新擬定的菜單兒了。畢竟這小丫頭寫的字實在太難看了,簡直如同鬼畫符一般,估計除了他之外,沒人能看得懂。
“你的正房夫人啊?”韓璐道,忽然想到什麼,“不對,估計我連叫人家‘姐姐’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叫‘少奶奶’了。”
嚴煜抬頭看了韓璐一眼,見這小丫頭還真的像模像樣地一臉失落。心裏已經被她的樣子給融得暖暖的,看著韓璐,癡笑不語。
“你還笑的出來,白眼狼,是誰把你從鬼殺日搶回來的,哼?”韓璐瞥了嚴煜一眼,很不滿。
心想我現在心裏很不舒服的好吧?你好歹過來保證一下啊,說你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兒上,絕對不會讓別人騎到我頭上來的。
當然了,韓璐心中的這個“別人”,指的絕對不是毓秀。因為她覺得毓秀是絕對不會答應嫁給嚴煜的。毓秀之前已經向她表明態度了嘛!而且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毓秀也是很不喜歡和徐夫人套近乎的。隻是礙於世交的麵子,不得不有禮貌一些。
正等著嚴煜過來哄她的時候,卻發現嚴煜又埋頭寫菜單兒,不理她了。
好吧,不得不說,心情更鬱悶了……
“你去看過了?毓秀那孩子怎麼樣?”福安院中,嚴立本問剛從外麵回來的徐夫人道。
“那孩子倒是不錯的”,徐夫人道,“隻是……我還是覺得她並非是最佳人選。如果之前的事情被發現的話,對咱們家豈不是很不利?還是不要做這種引狼入室的事情為妙。”
“誒,恰恰相反”,嚴立本道,“把她放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讓她做咱們嚴家的兒媳婦兒,這反而是最安全的。如今煜兒既然已經找到了她們母女,而且又讓毓秀在酒樓中做工,如果有一天毓秀發現了什麼,想要做什麼報複之舉,豈不是更容易?”
也對,娶進門兒來,雖說看起來更容易報複他們,但卻也更容易被他們掌控。什麼事情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她一個孤苦伶仃的女人,能鬧出什麼名堂來?還有她娘,今日一見,果然是病得不輕,看來也沒有多少日子可活著了。
“娶進來,日子過得好起來了,她自然不會去想什麼不愉快的事,自然不會想到之前的事情有什麼蹊蹺。人啊,都是日子過得不如意才胡思亂想,要是日子過得好了,誰願意自找罪受?”嚴立本道。
徐夫人愈發地覺得自己丈夫說的有道理。況且現在雖說煜兒的身子好起來了,可是之前體質招鬼的事情,可是各大家族中人盡皆知的。如果想要找一個和他們嚴家門當戶對的,也是不容易。不如就把毓秀娶進門來,這話兒傳出去了,還讓人覺得他們嚴家重情重義。
好歹毓秀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雖說落敗了,但是她娘親對她的教導總是還在的。今日一見,的確得體大方、會行事兒、會說話。
“行,這事情我留心一下。”徐夫人道。
“二少奶奶,聽說太太那邊在張羅著給三少爺娶正經媳婦兒的事兒呢”,滿堂院中,丫鬟綠柳邊給李婉言錘著肩膀,“說是先前和三少爺有婚約的鍾家的女兒,不過現在那家人家敗落了呢。”
“鍾家……之前倒是聽二少爺說起過,據說當年還是鍾家主動退的婚。一來是聽說了國師批命的事情、不想耽誤老三;二來是因為生意敗落了,覺得配不上咱們嚴家”,李婉言道,“可知道太太那邊的動作到什麼程度了?還有,那鍾家的女兒可答應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