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可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啊父皇……”回忠孝堂這一路上,東方燁跟在皇上身後,不斷嘀咕道。
韓璐發現,其實皇上都已經被他給嘀咕煩了。從最開始的一臉關切,到現在,已經是緊縮眉頭,不耐煩的樣子再明顯不過。
再有耐心的爹,也容忍不了這樣窩囊沒魄力的兒子啊!
韓璐都覺得有些無語。心想都知道你受委屈了,誰也不是瞎子。這時候,你說兩句提醒一下倒也無妨,但是你一直這樣嘀咕著,反而顯得你好像沒什麼事兒似的。
皇上如今沒搭理你都算是夠不錯的了。如果我是你父皇啊,我直接就一巴掌招呼在你臉上,讓你瞎嗶嗶。
到了忠義堂,韓璐他們三個跟在隋太師身後,進了屋。屋裏隻有皇上、常福壽,以及隋太師和東方俊。隋家的下人們,要麼就忙著救火,要麼就忙著去伺候老夫人,並未在此。
這樣一來,韓璐他們看好戲的場地可就寬敞多了。
趁沒有人注意的時候,韓璐偷偷端走茶幾上的一碟瓜子。直接席地而坐,打算邊嗑瓜子邊看好戲。
“娘子,別把瓜子皮掉下來”,嚴煜指了指韓璐的衣襟,道,“你自己包好了啊。不然因此兒露餡,可是不太值得。”
“知道啦”,韓璐道,“我會小心的。”
“燁燁,你說,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忽然出現在太師府,而且還是在著火的院子附近?”皇上問道。
東方燁抹了抹眼淚兒,道:“父皇,有人要害我!”
“你別著急,坐下來慢慢說”,皇上指了指下首兩側的椅子,道,“隋愛卿,你也坐。”
東方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隋太師則是誠惶誠恐地坐了。
“父皇,太師想要害死我”,東方燁道,“先前他就把我扔到太師府中的枯井裏了。幸虧我福大命大,才沒死在枯井裏。醒來之後,我找他理論,他又把我給打暈了,讓人把我扔到靜心齋柴房去。幸虧我即使逃了出來,不然現在已經死了。”
“父皇,您也看到了,那場大火多嚇人啊!這明擺著是要燒死我啊!”
聽了東方燁的話,在椅子上還沒坐穩的隋太師,慌忙跪下,叩頭道:“皇上明鑒,皇上明鑒哪……這其中必然是有誤會的啊,微臣豈敢對大皇子有所不敬?拋卻皇家威儀不說,就但從感情上來說,微臣可是看著大皇子長大的啊……”
隋太師的一番辯解很感人,也是很有說服力。
但是顯然,此時的皇上,更相信他親自看到的、親自調查到到事。所以即便此時隋太師再怎麼情真意切的辯解,都無法使皇上心中都論斷有任何更改。
“隋太師,這幾天大皇子是否在你的宅子裏?”皇上問道。
“回皇上,微臣不知”,隋太師道,“隻是今天早晨,忽然有路過的人說,聽到枯井那邊有人呼救,所以微臣就忙讓人把呼救之人給拽上來。等人被拽上來之後,微臣才知道,原來這是大皇子啊!”
皇上點點頭,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隻是隨意敷衍他而已。
“父皇,兒臣醒來就是在枯井裏,也的確呼救了,隋太師這話說得倒是沒錯”,東方燁道,“但是兒臣可以肯定,一定是隋太師將兒臣抓來,想要將兒臣摔死在枯井裏的!”
“哦?何以見得?”皇上道。
韓璐邊聽著,邊悠閑地嗑瓜,完全不覺得這個問罪和辯解的過程,有什麼值得一聽的營養價值。覺得她隻要最終聽到結論就可以了。
因而隻是像聽故事一樣聽著,完全不用心。
“因為兒臣是被鬼抓來的”,東方燁道,“當晚兒臣在……在民宅中微服出巡、體察民情,忽然被一隻鬼給抓著,掙脫不得。然後兒臣就被弄暈了。如果是有人為之,兒臣最起碼也能看到一個人影兒吧?可是兒臣連人影都沒看到!”
“父皇,您說,這種情況,如果不是惡鬼作祟,還能是什麼?而現在臨州城中,能調動惡鬼害人的,也就隻有隋太師了!兒臣知道他府上,有一個能利用惡鬼害人的跛腳道人。”
嗬嗬……這窩裏反可真是夠精彩的了!
原本隻打算聽聲音的韓璐,此時也忍不住要抬頭看看隋太師的表情了。
毫無疑問,隋太師利用跛腳道人,是為了幫東方燁。雖說他幫東方燁,也是出於他自己的利益考慮、出於私心,但到底受益人中,不也是有東方燁在的嗎?可是現在,被東方燁毫不客氣地供了出來,可想而知,此時的隋太師該有多傷心。
“哦?跛腳道人?”皇上道,“也就是說,如果能在隋府中搜出這個跛腳道人的話,就能證明你說的完全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