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們兩個快回去吧，把毓秀叫來，我和她說會兒話。”老夫人道。
“哦，”韓璐道，“好啊。不過毓秀去酒樓了，可能要等一會兒才能回來呢。”
可不敢和老夫人說，其實現在毓秀已經不在嚴家住了。要是讓老夫人知道，毓秀現在就和陳少白住在桃源巷的房子裏的話，估計很可能要大發雷霆。別說是痛痛快快的出妾、還認毓秀做幹孫女兒了，或許直接抓了毓秀，浸豬籠。
原本打算回琉璃院收拾一下就去找毓秀的，回到院子裏，卻發現東廂房的門開著。
“毓秀？”韓璐向裏麵喚了一聲，果然聽到毓秀的應答：“哎……璐璐，你們回來啦？”
“是啊，我們正要去找你呢，老夫人……”話還沒說完，被她家相公使了個眼色給製止了，意思是讓她防著西廂房的趙風華。
韓璐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要是讓趙風華借此機會發揮些什麼，可就不妙了。
“走吧，我們進屋去說。”韓璐指了指正屋。
進了屋，毓秀方說道：“其實我來，也沒什麼事兒……就是今天聽少白說，老夫人和夫人已經同意出妾的事了。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去和老夫人、夫人說聲抱歉。雖然我覺得沒有臉麵對她們，但是自己做的事情，總要自己去麵對。不知道老夫人那邊方不方便？”
“麵對什麼啊？”韓璐道，“再說你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嘛。男女之間兩情相悅情投意合，感情到了，住在一起也很正常啊，你又沒什麼錯處。隻是老夫人和夫人是老頑固，雖說咱們是光明正大的， 但是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和她們說了吧。”
“璐璐”，毓秀有些害羞低頭道，“我和陳大哥是分房睡的。隻是覺得回琉璃院住不太方便，怕打擾到你們，所以才不回來的而已。我和陳大哥可沒有什麼越矩的行為啊！”
韓璐知道毓秀臉皮薄，也知道毓秀絕對不是不知檢點的女人，解釋道，“我隻是打個比方，讓你心裏別太自責啦。”
“其實你沒有任何錯，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認錯。不過，畢竟也在嚴家待了一場嘛，如今要離開了，親自去和老夫人、夫人說一聲， 還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剛好老夫人也在找你呢，想讓你到壽康院去。”
一聽到老夫人找，毓秀有些緊張，道：“老夫人忽然想要找我，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怎麼可能哪！”韓璐笑道，“是好事啦！你去了就知道了。”
其實韓璐心裏有點兒吃不準，不知道毓秀會不會答應老夫人的提議。
韓璐心裏總是隱約懷疑，覺得……其實毓秀已經知道了，鍾家敗落，是被嚴老爺給害的。所以並未和毓秀說是什麼事兒，而是想要讓毓秀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過去，想要看看毓秀的反應。
如果毓秀答應下來，就說明毓秀其實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是她多慮了；但如果毓秀不答應，那就說明毓秀非但知道了，而且很有可能，想要報仇。
“哦……好吧，那我現在就過去。”毓秀道。
看到毓秀出了琉璃院，韓璐給相公使了個眼色。嚴煜完全沒明白是什麼意思，關心道：“娘子你眼睛裏麵進沙子了？”
“哎呦……”韓璐扶額。
“我是說，我們悄悄跟上去啊！”韓璐道。
“為什麼要跟上去？”嚴煜仍舊悠閑地在圓桌旁坐著，翹著二郎腿兒，根本沒有行動的意思。
韓璐道：“去看看毓秀到底會不會答應啊！如果毓秀答應了，就說明她不知道真相；如果毓秀沒答應，就說明她已經知道了，而且在恨嚴家！”
一著急，毫無防備地把 剛剛自己心裏的想法給說出來了！
嗯？說出來之後，怎麼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娘子你在說什麼？”嚴煜不解，“什麼真相？”
“嗨……”韓璐一擺手，道，“沒什麼啦，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真的嗎？”嚴煜眯起眼睛來，已經開始逼問小姑娘了。
被相公看得心虛，韓璐真有種恨不得馬上招供的衝動。
“當然是真的啦！”但還是嘴硬。
如果讓相公知道，她偷偷跟著他的話，相公一定會生氣的吧？
“你確定？”嚴煜又問道。
看到相公的眼睛，韓璐就覺得小心髒都要跳出來了。相公的眼睛，有種能看透人心的魔力。怎麼總覺得，其實相公已經知道了呢？
哎……騙人的感覺真不好啊！自己的小心髒就先受不了了。
“娘子？娘子？”看到小姑娘自己嘟著嘴想事情，嚴煜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