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甄包著頭,打扮得像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婦,進了破舊的屋子之後,眼睛一時間還沒辦法適應屋子裏的燈光,下意識地閉了閉眼。
屋子裏坐著一名黑衣男人,手裏拿著一把匕首在不耐煩地割著指甲,聽到開門聲,轉頭一臉蠻橫地看了宜甄一眼,坐在原位一動未動語氣有些輕佻地說:“郡主到了?”
宜甄抿著唇站在門口,看著屋子裏橫七豎八坐著的十幾個大漢,強忍著心裏的不適和害怕,僵著聲音問道:“我父王呢?”
那大漢站起身,順手把那把匕首釘在了桌子上,走到宜甄麵前,宜甄這才看清楚這個男人的臉居然不像是正統的漢人,濃眉高鼻,瘦削的臉看上去凶神惡煞,額頭上一條很深的刀疤更是平添幾分陰狠。
“主子爺當然是在安全的地方等著郡主,總不能涉險親自來燕州城接您!好了,既然郡主安全到了,那就早點安歇,明天一早動身!”
宜甄隻覺得自己被這麼一群男人圍在中間,身邊連個丫鬟都沒帶,緊張害怕得腿肚子都忍不住打戰了。
疤臉男朝裏屋指了指,陰沉著聲音說:“你睡裏屋去吧。”
宜甄立即拔腿奔到裏屋,進屋後就把門栓弄上,把裏屋的木門死死地堵上了。
外屋的大漢們一看她這樣,齊齊朝那疤臉男哄笑起來。
“老七,你看你那張臉,把咱們這金枝玉葉的郡主小姐嚇成什麼樣啦?”
疤臉老七,豔絕門的老七陳奪,仍舊是陰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旁邊的兄弟們卻知道陳奪一直都是這麼一張死人臉,其實人並不算凶惡,都神態輕鬆地嬉笑著道:“唉,老子這輩子玩過那麼多女人,就是沒玩過千金小姐,也不知道這郡主娘娘玩起來,是個什麼滋味……”
旁邊有人跟著起哄:“那還用說嘛,肯定是銷|魂啊!”
裏屋的宜甄聽到這些話,嚇得蹲在門口抵著門一動也不敢動了。她真是後悔,為什麼要逃出來去找父王。
可是,如果不找到父王,他就不能迷途知返,以後皇帝哥哥會很為難的!隻要她勸說父王回頭是岸,去跟皇帝哥哥認個錯,就沒事了!
嗯,一定是這樣的!
陳奪忍不住冷著臉開口:“好了,別胡鬧了!這位可是主子爺的女兒,你們都給我安分點!”
有人不服氣地撇撇嘴,小聲道:“也就是個女兒,咱們的豫少爺才是正經主子呢!”
陳奪冷冷地瞪了那人一眼,屋子裏立即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哢嚓一聲,有人踩在了屋外陳奪故意布下的枯枝上!
“誰?!”
…………
皇宮,宣德殿。
鳳舞送走了宜修之後就睡下了,到了大半夜的時候,忽然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
她忽地一下睜開眼睛,朝窗口看去。
無憂穿著一身白衣站在窗口,朝她沉聲說道:“城外有些不對,恐怕需要你的幫忙!”
鳳舞立即爬起來奔到窗口,問他:“有什麼不對?”
“我懷疑是那群奇怪的黑衣人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