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一愣,渾身忽然間像是被點擊了似的酥麻了一下。
這習慣性動作,這麼風騷的眨眼方式……
宜修?!!
她有些傻傻地仰著臉,看著麵前這個形態駭人的“許三胖”說不上話來了。
這一刻,她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該怎麼形容了,高興嗎?她應該是高興的吧?
可為什麼突然間有些想哭了?
她眼圈微紅,跪坐在史上最胖也最醜的宜修腳邊,卻覺得這一刻,將她從侍寢的危機中拉扯出來的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前所未有的高大!
宜修低頭看她一眼,見了她眼中的淚光,心裏也唏噓不已,還好來得及時,這死丫頭太胡鬧了,看她回去怎麼收拾她!
他抬手撫了撫她妝容誇張的臉,朝她齜了齜牙:“喲,方才遠看覺得是個絕色美人兒,現在仔細這麼一看,我真是奪人所好了,這麼美的妙人兒,太子殿下沒覺得不舍?”
楚燁抿了口酒,有些刻意討好地朝宜修笑笑:“許三爺說笑了,再美的美人兒也都是個玩意兒,三爺喜歡就盡管拿去好了!”
宜修眸光一寒,他的鳳舞,可不是個隨隨便便的玩意兒!
這麼說,是要付出代價的!
“哎呀,如此美人兒,這樣的良宵美景可不能浪費了!我這就帶沒人回府,不打擾太子殿下和大人們了。”
宜遷忽然端著酒杯站起身到了宜修麵前,麵上滿是溫文爾雅的笑意。
“這位就是壽陽城首富許三爺麼?既然來了,本王在這裏正好敬三爺一杯。”
宜修抖了抖一身的鼓囊囊的肉,粗嘎著嗓子喝道:“王爺?哎呀,難道您就是那位造反不成被逼出西涼國的德王?”
宜遷嘴角一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隻好尷尬地笑了笑:“正是本王。”
“啊呀呀,那是要喝一杯!來來,幹了!”
宜修起身,和宜遷平平地碰了一杯。
宜遷臉色微不可察地一寒,這要是放在以前,一個商人哪裏有資格跟他同席喝酒,更別說是平著碰杯了。
且忍了這一時吧。
等到事成之日,再想法子收拾了這死胖子。
四個男人各懷鬼胎地繼續在宴客廳裏把酒言歡起來,鳳舞被宜修撈在身邊,司徒楠隻好做了替補,去楚燁身邊作陪。
好在這回楚燁沒再動手動腳,隻是低笑著讓司徒楠伺候酒水和布菜。
四人對於造反的美好未來進行了好一番展望,先取蒼陸關,一路往北,進軍中原,然後直驅燕州,滅西涼,建太平盛世……
宜修把著酒杯,忽然在大家都歡欣鼓舞的時候,問了一句:“事成之後,太子殿下和王爺,誰來稱帝比較合適呢?我是個大老粗,還是先問清楚比較好。這可是大事兒,提前說清楚才好呢。”
大廳裏忽然就變得靜悄悄的,劉康成不悅地捏著一把汗,轉頭瞪了“許三胖”一眼。
這糙人,都說商人多有鬼心眼,他怎麼就直接問出來了呢。
楚燁和宜遷的臉色都有些古怪,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劉康成哈哈一笑:“啊哈哈,許老弟就是快人快語,看來是喝多了吧?來來來,那個姑娘,還不快扶許老弟下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