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楠見鬼了似的看著他,半晌,見他神情陰鷙不像是隨便說說,忍不住問他:“請問,你有病吧?”
楚燁摸著下巴:“唔,可能有吧!”
他忽然伸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帶著她遠離了馬棚。
回到楚燁的院子裏,他才把她推到偏廂裏,語氣冷冰冰地說道:“以後就在這裏乖乖養傷!”
“楚燁,你明明答應了要放我走的!當時我受了傷你把我帶到這裏來,我可以理解,甚至還感謝你沒有把我扔在路邊不管!可是我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了,你還不打算放我走嗎?”
楚燁正走到門口,聞言頭也沒回地答:“嗯,對,不打算!”
司徒楠被噎得一怔,眼睜睜看著楚燁甩門而去,才想起來跳腳:“楚燁,你這個瘋子!”
門外卻傳來楚燁毫不在乎的聲音:“哈!哈!”
……
諸葛輕鴻在許都城內帶著將士們追殺了一夜,卻還是在天亮時分,被詹魯帶著一眾騎兵衝開了西城門,朝西番大草原落荒而逃了。
她拍馬追到城外,被諸葛沂喝止了。
“窮寇莫追!”
“將軍!現在正應該痛打落水狗啊!”
諸葛沂麵色冷峻,看著西番大草原上的皚皚白雪:“我們的兵馬無法適應關外的天寒地凍,如果孤軍深入,很有可能落入西番人的圈套中,到那時,才是有去無回了!”
諸葛輕鴻不解氣地跺了跺腳,打了一夜,她渾身骨骼都有些酸麻,四周天寒地凍的,她吸收不到火能,身體機能就會迅速地下降。
“罷了,就讓那人猿泰山躲回西番去吧,有本事一直別再出來!”
她恨恨地放棄了追擊的念頭,轉念才想起來司徒楠被楚燁帶到城外,不知道回來了沒有……
“將軍!我去城南那邊有點事情,這城中打掃就交給無憂來打理吧?”
諸葛沂自然沒有意見。
“無憂,你帶人將城中西番人的屍體打掃出來,掛在西城牆外!”
無憂點點頭,他現在已經升到了千夫長的官職,帶著手下將士開始在城內清掃。
諸葛輕鴻打馬到了城南,南城門還在緊閉著。
她上了城牆,城外卻是一片白雪,哪裏有司徒楠的影子?
她禁不住後悔起來,當時的情形太緊急了,她隻能選擇相信楚燁不會傷害司徒楠,可是楚燁其人,狡詐詭譎,如果司徒楠那個火爆的性子惹惱了他,他會不會做出些衝動的事情來?
她在城牆上焦急地等了許久,仍然不見城外有人走來,立即一跺腳,下了城牆出城,繞著許都城南北東三個方向走了一圈,終於在城南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那是一小片紅色的布片,司徒楠喜歡穿正紅色的騎馬勁裝,這布片就是從她的披風上強行撕下來的。
諸葛輕鴻捏著布片直起身,看向了遠處的另一座城池,那裏,有無憂不願意靠近的天演聖宮。
那裏,就是追雲城!
她霍地回身,快馬馳進城中。
她要和洪氏打聲招呼,然後去追雲城將司徒楠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