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的夏熱情似火,即便還隻是夏初,已經能夠感受到灼灼熱氣撲麵而來,宮殿已經要放置冰塊才能待人。
蕭雅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軌跡,每日上朝議政,下朝批奏,閑時便去永康殿轉轉,陪上官雪聊聊天,日子過得繁忙而充實,似乎已經忘了長生殿還住著司冥這號人物。
雖然司冥自打跟著茹皇回國便受了冷落,茹皇甚至隱晦地下令讓他就待在長生殿,可他是景妃,茹皇目前唯一的妃子這卻是不爭的事實,故而,即便茹皇已經對司冥不聞不問,該有的待遇卻還是半點沒少,更別說什麼落井下石的狗奴才,就拿殿角的冰塊來說,北洋的夏曆來火熱,那些嬌生慣養的主兒沒有冰塊降溫的日子,隻怕都得中暑。而冰塊曆來緊缺,故而一些偏些的宮殿經常會緊不著,接不上,他雖不上官茹待見,不分日夜這冰塊卻沒斷過。
要怎樣的管理才能將這些奴才管得如此上道,對於這一點,司冥自歎弗如。
長生殿內,金碧輝煌,浮雕紋鳳的三腳香爐煙霧繚繞,淡淡的龍延香嫋嫋撲鼻,宮殿的西角是密密麻麻擺滿書籍的書架,書架外邊則是手工雕繪的檀香木書桌。東北方被一紗巨幅紗幔隔離,讓外邊瞧不見內殿模樣。
一襲黑色長袍的司冥在外殿踱來走去,顯得焦慮不安。現在,上官茹已經徹底放棄他了嗎?否則又怎麼會這麼明目張膽地軟禁他?她是打算就這麼關自己冷宮一輩子嗎?司冥這些日子仔仔細細把暮陽國的所有事情捋了捋,卻發現自己除了偏幫自己祖國以外並無其他過分行為,愛國熱忱哪個沒有?他總不能因為如今成了他國妃嬪就忘了自己的國家吧?
這樣想著,司冥越發覺得自己應該去找上官茹,開誠布公地談談,他們的關係總不能就一直這樣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吧?心隨意動,腳下已經快速地挪到了宮殿門口。
“景妃,陛下吩咐過您不能離開長生殿。”門口的侍衛盡責地站崗,見司冥準備出去,立馬攔住了他。
“我有事找她,今天我必須見到她!你去通傳或是我去找她,二者你選一。”司冥也是火爆脾氣上了頭,卻也不想為難侍衛,便徐徐開口。
“很抱歉,屬下隻是三等宮人,沒有資格覲見陛下,還請景妃不要為難屬下。”麵對司冥的怒意,兩名侍衛依舊麵無表情,隻是一板一眼地說著,像是一早便已經背好的台詞。
“那本宮今日便隻能為難你們了!”說罷,司冥廣袖一揮,那蘊含著深深內勁的掌風重重地拍在兩名侍衛的身上,兩人皆是一頓,嘴角便溢出了淺淺的血漬,不再理會兩名侍衛,司冥越過兩人直接踏著清風飛出了長生殿。
兩名侍衛對視一眼,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立刻追了出去,一人朝著司冥的方向追去,另一名則去找人。
司冥邊走邊想,見到上官茹應該如何開口,要怎樣說才能讓她消氣,不經意間,竟已經到了永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