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鮮血灑滿光潔的羊絨地毯,一顆顆血珠噴灑在地毯上,迅速暈染、擴散,很快,就浸染了一大片地毯。
白玉頃最後的一句話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饒是王秀蘭臉皮再厚,被心愛的男人這樣對待,她也受不住,直接一口血噴出來。
淚水和著嘴角的血水,麵容精致的王秀蘭此時卻異常狼狽。她慌張的擦了擦唇角,顧不得滿臉的淚痕,對著白玉頃微微頷首,狼狽的提著裙擺落荒而逃。
臨走到門外,依稀聽見他命人扔了書房的羊絨地毯,腳下一個踉蹌,她險些跌倒在地,一雙寬厚的大手將她扶住,她才免於狼狽跌倒。
她埋著頭,不敢看麵前的男子。
滿眼的淚水讓她有些看不清景致,那雙鹿皮靴卻刺痛了她的眼睛。
此時的她,發絲蓬亂、滿臉淚痕,用狼狽不堪形容簡直就是抬舉,她不敢抬頭,她不想最狼狽不堪的樣子被任何人看到,對著魏江微微點頭,算是謝過他的相扶之恩,連忙繞過他,落荒而逃。
這一刻她丟掉了藥王孫女的傲嬌與尊嚴,剩下的不過是一個癡情女子的單相思。
身後的男子,眼神微暗,聽到書房內男子低沉隱隱帶怒的聲音,這才微微收斂心神,轉身進了書房。
以沫居。
房間內,顧墨羽眨巴眨巴著雙眼,望著房梁發呆。
那個缺角的“天窗”已經被南承俊的手下封好。現在她不用擔心房頂會不會漏雨,不過卻也看不到滿天繁星。
話說,南承俊那家夥也真是沒良心,把她的胃養刁了卻又舍不得把廚子留下。這些時日,她天天吃著白府的食物心裏卻悼念著南承俊的廚,食欲都減少了不少,原本就不算有肉的身子俞漸清瘦。
顧墨羽晃了晃手裏的紅繩,瑩白水潤的玉佩閃著幽幽光澤,唉,什麼時候才能再次吃到那麼美味的食物?
她發誓,這次成功脫離白府後,她一定要尋遍紅亞大陸的美食!
唉,她待理想如初戀,初戀卻虐她千百遍!
回到錦繡居的秀蘭美人關上院門,狠狠發泄一番。
王秀蘭眉眼上揚,眼底盡是凶光,她的手裏是一根雞毛撣子,她捏著雞毛那一頭,惡狠狠的看著婢女。
這個婢女是她當初從藥王穀帶來的,原本她並不太想帶這個姿色清秀的婢女,無奈祖母態度強硬,不得已她這才帶了。
現在看來,祖母果然高瞻遠矚!
她可沒膽子把怒火發泄到白府的婢女身上,一個不小心就傳到白府家主耳裏,落得個凶狠虐仆的惡名!
王秀蘭一遍遍打在婢女的肩上、背上,盡是些外人看不到瞧不了的私隱地方,婢女吃痛,卻不敢躲避,躲避隻會換來無休止的折磨,她隻要忍著,待主子發泄完心中怒氣,她就可以得以喘息,這些,都是她多年來挨打總結出的經驗。
雞毛撣子一下下重重落在她身上,她死死咬緊唇瓣,麵色慘白卻不敢求饒,卻隨著那雞毛撣子漸漸發出悶哼,她默默忍受著一切,再一會兒,就一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