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此刻那人,之前的滿臉堆笑已不去了蹤影,轉而代之的卻是一臉的悲傷表情,然後就帶著一股子哀腔道:“唉,高掌櫃,怎麼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您看看,這真是……唉,不過滿爺吉人自有相,這麼個坎兒,對滿爺來也就是躺兩休息休息的事兒,您也千萬別著急上火,身子骨重要,這麒寶軒的堂口生意,還真是指望著您呢!”
那人越越往裏,口氣就跟他是高超親叔叔差不多,高超心,這金邊眼鏡到底是他媽誰啊?難道真是個自家的遠房親戚不成?
心裏這樣想著,高超也不敢怠慢,便趕緊笑著點頭,然後非常客氣的道:“感謝您能過來看看我父親,他老人家辛苦一輩子,平時也做了不少善事,我相信他肯定能挺過來的……”
那金邊眼鏡連連稱是,隨即卻道:“高掌櫃,那我來也來過了,看到滿爺和您我也就放心了,現在就不再打擾了,就此告辭,回頭有什麼吩咐,您可要隨時聯係我啊!”
他著話,竟用力握了握高超的雙手,像是有所表達,但高超卻不明其意,見其要走,也沒想起來這個金邊眼鏡到底是誰,不過當下怎麼也要客氣一下,便道:“您過來一趟也不容易,不如在我這裏坐坐再走……”
可是高超的話還沒有完,那金邊眼鏡就已經笑著一擺手,連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進了旁邊的電梯裏。
高超當下愣在醫院的走廊裏,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他身旁的胖子卻也莫名其妙的道:“老高,這人是誰啊?”
高超搖著頭,道:“我真不認識,可能是我爸的老朋友吧,不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照理,滿爺的朋友,高超應該是基本都認識的,因為做古玩生意這一行,不單單要練就一雙識貨的慧眼,而且平時認人也十分的重要,所以高超自,便被滿爺帶著會見場麵上的各種朋友,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高超接手掌櫃以後,那些老主顧還能認得高超,高超也能認得他們,這就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貨從手中過,認人不認貨”,白了,就是做生意最終還得看人。
所以話又回來了,光是今一上午,過來看過滿爺的人都不下三十位了,盡管這人數已然不少,但是高超卻都能一一叫上名字來,倒是偏偏這個金邊眼鏡,高超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既然那金邊眼鏡此時已經離開了這間醫院,當下高超也隻好帶著疑問,和胖子兩人開門走進了病房。
可誰知病房的門一開,高超和胖子兩人竟是一愣。
隻見這本來有些空蕩單調的病房內,竟有些不同了,床頭櫃上本來空無一物,此刻竟擺滿了鮮花,而在鮮花之上,卻夾著一張卡片。
高超走過去拿起一看,上麵隻寫了一個地址,是間名叫白沙緣的茶樓,就在白沙古井公園附近。
高超拿著卡片正有疑問,這時候房門又被打開,走進來的,是兩位護士姐,她們一進門,便開始著手為滿爺整理床鋪,然後就要推著病床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