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超嘴上回答,便是轉身一看,但見一個身著水粉旗袍的女子,白皙若水,笑猶浮蓮,正看著自己,不免令高超這個純爺們也都有些臉紅,再一想剛才自己的舉動,就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不過此刻那旗袍女子仿佛也看出了高超的尷尬,便笑著輕描淡寫的道:“這爐子放在這裏,就是為了惹眼,招攬生意之用,隻有識貨的客人才會認得此物,若是算起來,能俯下身去找爐子底下落款的人,就更是屈指可數,還多是名門大家的師傅才有那種眼力……”
旗袍女子落落大方的幾句話,竟然得高超心裏舒服了許多,不但是剛才的羞澀全無,此刻還生出幾分驕傲來,不過高超再一想,心這旗袍女子真是太會話了,見風使舵的功夫可見一斑,便想著詢問一下這女子倒是何人。
於是高超恭敬道:“剛才真是讓姐見笑了,隻是沒想到這茶樓裏還能有這麼個爐子,實在有些好奇,才一時興起想去看看這爐子的落款,不過起來,姐你還真是獨有慧眼,能開這麼一個茶樓也真是費了不少心思啊!”
高超話含蓄,那旗袍女子當然也識趣,當下便是嫣然一笑道:“高老板誤會了,這茶樓雖然不大,隻有兩層的買賣,但豈能是我這樣的女子開得起的?我也隻是在這裏樓上樓下照看生意,實在是一名平凡的茶女而已。”
高超一愣,心中暗自嘀咕,心這旗袍女子怎麼看也絕不是一般人,言談舉止有板有眼,沒想到竟是這“白沙緣”的一名茶女而已。
如此一來,高超立刻就對這間茶樓有些另眼相看,不過轉念一想,為何這茶樓中的茶女,竟會認得自己,這又是怎麼回事?
心裏這麼想著,高超便又趕緊道:“那請問姐,我們好像從未見過麵,你又怎麼會認識我的?”
那茶女宛然一笑,道:“長沙清水塘上,老堂口不過十來家,若是再除去幾家混飯吃的,那恐怕連桌麻將都湊不齊了,而名號在外的麒寶軒,還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當今的大掌櫃高老板,更是年輕有為,一表人才,別我這樣的人物了,就是我家老板,也久仰大名。”
雖然都是客套話,高超卻也聽得有些飄飄然,當下隻好謙虛道:“姐太抬舉了,麒寶軒雖是老店,名聲尚且得過去,但是時過境遷,朝不保夕,我高超也隻是普通晚輩一個,接手之後沒做出多大的名堂來,姐你就別拿我笑話了……”
高超客氣了一下,才又接著道:“不過姐剛才你家老板也認識我,那就真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了,不過我平時很少來這邊,到貴店來也是頭一回,所以真不好意思,我可能不認識你家老板啊。”
茶女看著高超,點頭道:“我家老板並非長沙人士,大多時間都在北京居住,所以過來的次數也十分有限,你們二人從未相識,也並不奇怪,隻是他這一次回長沙,卻是特意為您而來,此刻正在樓上獨自飲茶,等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