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1 / 2)

興許是抱著的人兒又軟又暖,周呈知本來凶險的一夜,無驚無險地渡了過去。隔日醒來,臉不白了唇不烏了身體也不冷了,撇去身上還未痊愈的傷口,活脫脫又是一枚朗健的美少年。

江淩睜眼時,見他神采奕奕的模樣,大為鬆了口氣,被他湊過來抱著又親又啃也沒躲,由著他去算了。

等他親夠了,江淩才笑著從床上爬起來:“我去給你拿藥。”

周呈知道:“別忘了問道長要點糖,昨晚我迷迷糊糊被灌的那藥,苦死人了。”

江淩坐在床邊,好笑地歪頭看了他一眼:“傷這麼重也沒見你哼幾聲,倒是怕苦了!”

若他隻是個十六歲少年也倒罷了,偏生是個活了兩世的男子,竟然會怕喝苦藥。

周呈知一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笑對著她:“那藥是真苦,不信你待會喝點試試看。”

江淩嬌嗔一般白了他一眼,下床朝門口走去。

隻是剛剛開門,就見追雲站在門口,手中端著一碗猶在冒熱氣的藥,見她出來,似是鬆口氣:“殿下怎麼樣了?若水道長熬好了藥,讓我端來給殿下。我見裏麵沒動靜,怕擾了殿下和江姑娘,沒敢敲門。”罷了,又道,“道長說江姑娘照料殿下一晚,如果累了,就去她那裏休息休息。”

江淩麵上微微一紅,昨夜周呈知很平靜,並未出現所謂凶險的狀況,兩人很快就相擁而眠,一覺睡到天亮,哪裏有什麼照料他。

她頓感心虛,接過追雲手裏的藥碗:“殿下昨夜還算平靜,我一直在偷懶打盹,並沒有很累。我這就把藥拿給他去喝。”

追雲哦了一聲,目光瞥到她脖頸處,又不著痕跡地移開。

江淩心生疑惑,端著要碗進屋,路過屋子裏的銅鏡時,湊上前看認真看了看裏麵的自己,卻見自己脖根處隱隱有幾處紅色。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女子,頓時羞愧不已。臉色半紅半白地走到床邊,惡聲惡氣將藥碗遞給周呈知:“喝藥!”

周呈知還有些虛弱的躺在床上,見她這模樣,也不伸手去接碗,隻奇怪道:“怎麼?誰惹你了?”

江淩紅著臉啐道:“你還問我,都怪你!”

周呈知看她像個小女兒一般嗔怒,一頭霧水:“到底怎麼了?”

江淩瞅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自己看看?都叫追雲看到了,我待會怎麼出去見人。”

周呈知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處,那上麵淡淡的紅色,是自己留下的痕跡,不由得笑開:“追雲看到了什麼?你覺得他真會以為你在我床邊坐了一宿?”

江淩道聽他這樣一說,更加覺得羞愧,氣急敗壞地哼了一聲。

周呈知笑得更厲害,撐著身子想起來,卻吃痛地悶哼出聲。

江淩趕忙放下手中的碗,上前將他扶起來:“你怎麼樣?還很疼?”

周呈知皺著眉點頭:“傷口還沒好,疼得厲害。”

江淩嗤道:“昨晚你耍流氓的時候,沒見你這麼疼。”

周呈知道:“耍流氓那麼快活的事,誰還記得疼。”

江淩氣得鬆手要將他丟開,但還沒鬆開,他又低呼了兩聲。她到底還是不忍心,將他小心翼翼扶著半靠在床頭,又傾身去拿桌上的藥碗,惡聲惡氣道:“藥快涼了,趕緊喝掉!”

湯藥刺鼻的氣味,讓周呈知皺了皺眉,又抬眼看了看她故意板著的臉,笑道:“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原來有惡婦的潛質?”

江淩哼了一聲,又瞪了他一眼:“你少虧我,快喝藥。”

周呈知聞了聞那藥,又稍稍歪頭,甕聲甕氣道:“沒有加糖的,聞起來就好苦,我不想喝。”

江淩哪裏見過他這個樣子,簡直就像是個跟人撒嬌的孩子,不免又好氣又好笑:“你看看你都傷成什麼樣子了,還想不喝藥,門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