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柳綠與若南,懷碟一樣,都是一個小小縣令府上的丫頭,而起因為當時楊若水地位不高,需要仰仗謝氏!自然奴才們也都覺得低謝氏院裏的一等!可如今楊若水貴為世子妃,柳綠是她房裏的大丫頭,比若南她們自然高的不隻一點兩點!估計別說若南,就是連旁的楊府的下人,也都會有些不平衡感覺吧!

“回夫人的話,奴婢沒有!奴婢沒有理由去排擠一個客人!”柳綠倔強的開口,她本來就是個嘴裏不饒人的,這會兒自然也不會落後!不過說完就後悔了,畢竟楊若水與謝氏的關係在那放著呢,她到底是個奴才,肯定不會因為奴才而落了謝氏的麵子!

這會兒就是連謝氏的臉色都不好看了,甚至升起了一股子寄人籬下的悲涼來!

“綠柳姐姐可真是伶牙俐齒!不過心中齷蹉倒是讓人瞧的清楚!左不過是瞧著若南姐姐生的比你好罷了!”懷碟說完,還故意去推柳綠,柳綠不防備,竟然硬生生的退了好幾步!而她的手一揮,竟然從袖子裏掉出來了一個荷包!

瞧那底色,一瞧便是給男子用的!上頭繡著並蒂蓮生生的多了幾分女子的柔情!下頭的水卻是特意用金線繡的雲彩,別出心裁之間,又多幾分的貴氣!

不過,這金線可不是誰都能佩戴的,望眼整個趙府,怕就隻有殷容莫,配的上這祥雲,配的上這金線!

“夫人,奴婢沒有!”旁人能想到的,柳綠自然也能想到,她的臉色一白,趕緊的跪在了地上!殷容莫對楊若水的寵愛她是瞧的清楚,如果她真有這種心思,別說是她了,當初連樂之就因為肖想殷容莫,才落那樣的下場,她自認不會比樂之有特別!

這下楊若水算是明白了,原來跟本就不隻是奴婢間的爭鬥,而是另有想法!這北唐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大多女子嫁人的時候,都挑個信得過的丫頭跟過來,將來等有了身孕便開了臉,也防有旁人趁虛而入!

“既知柳綠是世子妃身邊的紅人,就該有自覺!”夏媽媽本來就對楊府的人沒有好感,這會兒更是忍不住開口!隻覺得連謝氏都是個不懂事的,如今楊若水懷著身子,不約束好自己的下人,還給楊若水添堵!卻不知道,謝氏本來就是個沒主意的,平日裏都靠文媽媽的指點,這會兒文媽媽也不知道忙什麼,竟然沒跟在謝氏身邊!

夏媽媽到底是在宮裏呆過的人,一板起臉來,竟然沒有一個敢開口的說話的!“你們既然是楊府的老人,自該知道柳綠最怕什麼!”夏媽媽說著,將地上的蜈蚣屍體,踢到眾人的跟前!“還有,柳綠素來不喜女工,做的也沒有這麼精細!且她是府上的大丫頭,自然沒有那麼多閑情!”夏媽媽說著,拿過那荷包,便打在了若南與懷碟的臉上!

謝氏這會兒隻覺得難堪,做了這些日子的當家主母,自然不適應被一個下人落臉的感覺!“你們這兩個賤蹄子,還不趕緊退下!”謝氏氣的都說了句粗話!不過,自己的臉卻憋的通紅!

文媽媽這會兒才匆匆的敢過來,瞧著場上的氣氛不對,對著楊若水行了個大禮,微微的一笑,“這文軒少爺最是惦記世子妃,這清晨就念叨要大姐姐!”文媽媽被楊若水跪過的,自然比旁人要有些臉麵!她這麼一說,倒是緩和了氣氛!

“過些日子就是嫣然成親的日子,我正要與母親討教,要送些什麼,才合禮數!”楊若水一笑,卻也是給謝氏一個台階下!

這氣氛才真正的緩和了下來,不過兩個人心中都有事,自然隻是閑聊幾句!

出了謝氏的屋子,楊若水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柳綠眼皮一跳,趕緊的跪了下來!“奴婢知錯!”

“知錯你就在這裏跪著,我的人,沒有窩囊的!”楊若水冷哼一聲,也不多言,帶著丹紅,夏媽媽還有訪琴妙海,便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柳綠本來還覺得楊若水衝她發火,心中有些委屈!可沒想到楊若水會這麼說,隻管瞪了個大眼!一想自己剛才差點哭了,卻也是丟臉的!

“讓人留意著點!”楊若水對著丹紅吩咐一聲!她收留謝氏也是因為之前的情誼,若是她們成心給自己添堵,莫怪自己不講往日的情分!

回到屋子的時候,殷容莫已經離開了,楊若水知道他肯定是因為禦林軍之事出去的,畢竟要安排自己的人!而桌子上放了一個沒有打開的信卷,上頭還有些水跡!不過並沒有標識急事,想來殷容莫是因為上次楊若水對他發火的事,對於給楊若水的信件,他都沒有再瞧過!楊若水搓了搓手順手拿了起來!

隻是瞧見上頭兩個字,心不由的沉了下來!“欲安,欲安!”楊若水低低的念叨!她記得讓人查過江南新人的知府就叫欲安,楊若水眼皮一跳,這上頭的字並非是用墨,而是用燒了的木灰寫的,瞧樣子極為的匆忙,詩蕊有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