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看到從她眼角滑落的眼淚，心頭也跟著揪痛。
但為了她考慮，還是忍住了。
從房間離開後，他提醒留在門外的護士，“每個半小時都要進去看看。”
“好的，顧醫生。”
說完，他走下樓梯。
剛出大門口，迎麵就是一記重拳，紮紮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顧彥被打的措手不及，直接整個人都跌倒在地。
可這還不算完。
動手的秦司南就像是瘋了一樣，雨點般的拳頭，往他的身上、臉上打下去。
私人診所裏其他的護士和醫生趕忙過來阻止。
可誰都拉不開秦司南，反而還被殃及。
擔心鬧出人命，還是把保安全部調到了大門口，這才勉強控製住局勢。
顧彥這個時候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嘴裏的牙也鬆動了。
他被扶著站起來之後，才用手抹掉了嘴角流出來的血。
抬眼看向依舊怒火熾盛的秦司南，他推開扶著自己的護士，走了過去。
旁邊還有人在提醒，“顧醫生，你別去，那可是個打人不眨眼的瘋子啊。”
“你們都去忙吧，這人我認識。”顧彥擺了擺手，一瘸一拐的來到秦司南麵前。
保安剛鬆開手，秦司南就又揮起拳頭。
就拳頭落下的一瞬間，顧彥的話，讓他停下了動作。
“你就跟三年前一樣，衝動愚蠢！”
“顧彥，你把話給我說明白。”秦司南換了一種方式，直接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拽到了安全通道裏。
顧彥背靠著牆壁，自嘲的笑了笑，“想知道？”
“少說廢話。”
“秦司南，你不是手眼通天嗎？你去查啊。”顧彥已經沒多少力氣了，但還是用力在他胸前推了一把。
他在心裏憋了足足三年多。
原本以為會把秘密藏一輩子那麼久。
可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在看到遍體鱗傷，隻剩下一口氣的林慧後，他後悔了。
後悔當初竟然因為怕秦家也對付自己，就選擇保持沉默，間接的成為跟秦家一樣的畜生。
傷害自己深愛著的女人。
他承認自己也是個王八蛋。
但比起一直被蒙在鼓裏，不知道真相，還以折磨林慧為樂的秦司南，那他至少還算是個人。
秦司南不是。
他也不配得到林慧的愛！
“顧彥，能耐了？”秦司南狠戾的目光冷冷盯著他。
但顧彥卻依舊麵無表情，就像是無所謂他還會再做些什麼。
他豁然一拳，狠狠砸在牆壁上，手背的皮破了，鮮血順著指尖滑落。
“別一副無辜者的樣子，敢提三年前，你大概是忘了當時自己當‘啞巴’的時候了。”
“我對不起林慧，我可以拿自己的命賠給她，可那又怎麼樣呢？”顧彥苦笑起來，“林慧需要嗎？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再也不可能磨平她心裏的痛楚了……”
“事情我會查，不過不是因為你今天的話。”秦司南撂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顧彥靠著牆壁緩緩滑坐到地上，痛苦的抱著頭，久久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