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老太太什麼眼神,就衝我跟在山神後麵一句話都沒權說的份上,怎麼可能像是小兩口的模樣,不過山神這會倒是沒有避嫌。變成人後倒態度也溫和,跟老太太溫言細語的說我們還是情侶,來這玩一時間也找不到住的地方,還請老人家行個方便。
山神說話的聲音好聽,正常起來的時候,也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而他這話也把老人聽得很開心,趕緊的叫我們往屋裏請,說她家裏就他一個老太太,腿腳不方便。家裏也收拾的不是很幹淨,叫我們不要太介意。
我跟著老太太進屋的時候,屋裏確實是有些亂,但也沒我想象的這麼糟糕,我替著老太太收拾了一會,老太太的飯也給我們做的燉菜也做好了,叫我和山神吃。
山神開始是並不打算吃的,但是老太太看著他格外的喜歡,硬是給山神手裏塞了個碗,就是要山神吃。說山神長得很像是她小時候遇到的一個人,說她小時候上山裏去玩,不小心從山崖上滾下去,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救了她,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忘記了這年輕人具體長得是什麼模樣,隻知道山神給她的感覺,特別像是他小時候救她的那個人。
山神殘忍凶暴,怎麼可能會救人,我就跟老太太說一定是她看錯了,不可能是山神救得他,而山神在一旁也沒說話,端著碗叫我給他碗裏夾菜,我一邊心裏暗罵他真是沒神仙的命了還一身神仙的病,吃個飯還要人服侍,但一邊也順著山神的意思往他的碗裏夾菜,畢竟我能不能起來,還指望著他。
"對了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啊?"老太太問山神。
山神幾根握著筷子的纖長手指頓時一緊,是神。拿著人間的筷子都顯得這筷子都配不上他這雙手,而山神此時像是聽見了一個十分驚訝的問題,沉默了一會,跟老太太回答了一句:"幽。"
幽?我一直都以為山神是沒有名字的,或者他直接就叫什麼魑魅。沒想到他竟然還有自己的名字,不過這名字,跟他的性格還真是搭配,幽暗幽深,一點都不光明積極。
"聽起來就像是個神仙的名字。"老太太的眼睛彎起來。笑眯眯的給山神的碗裏夾菜,看著老太太這樣,我想或許真的山神在她小時候救過她,人對自己最重要的人,是不會忘記的。哪怕是千山萬水忽然相遇,又哪怕是幾十年再也沒見過,隻要當他再出現在眼前,還是能認出他來,並且老太太小時候的年代,山神的信仰還在,他雖然吃人,但也是個被人所供奉的神,所以做做善事,也不是什麼很稀奇的事情。
晚上睡覺的時候,老太太家裏就一張大炕,老太太把炕上的褥子什麼的都給換了,讓我們和她睡在一起,而山神似乎在老太太說了他很像當年救她的那個人之後,情緒溫柔了許多,聽著老太太的安排,洗澡睡覺,然後和我一起躺在炕上,躺在我的身邊。
一整個晚上,老太太說了很多她以前小時候的事情,到半夜才睡著的,本來我是出於禮貌一直都陪著老太太聊天,但是等老太太睡過去的時候,我正也打算睡覺,而當我正閉上眼睛這會,隻感覺有個散發著紅光東西站在了我的麵前,根本就還沒來得及等我睜開眼睛,我的腦袋頓時就被山神的手扶了起來,我眼睛一睜開,就看見一把菜刀插在了我的床頭的枕頭上,一個穿著大紅色官服的男人,就站在了我的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