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死對頭,盛翊軍。
方才就在盛翊軍那裏吃過虧,這會顏琸傾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地讓他抱呢?
因此,顏琸傾二話不說就開始掙紮起來,手腳並用不說,還用上了嘴。
可問題是,人家盛翊軍偏偏就不吃這一套。饒是顏琸傾後來掙紮得凶了,盛翊軍也隻是拿眼睛稍微瞟了她一眼,用冷冰冰的聲音說了兩個字,“別動”。
顏琸傾自認為自己不是被嚇大的,什麼壞人、惡人,她不是沒見過,可沒有哪一個比得過盛翊軍。
不過是被盛翊軍微微一瞪,又被他微微一吼,顏琸傾立馬就老實了。老實得還有些過分,一動不動地趴在盛翊軍懷裏,跟剛出生的小狗似的,乖得似乎有些不像話。
讓人不由地懷疑這丫頭莫不是嚇傻了?
看看這還沒有經過風起雲湧、電閃雷鳴和暴風驟雨,結果一下子就雨過天晴了,說到底還是因為顏琸傾壓根就不是盛翊軍的對手。論體力,比不上,論實力,比不上,論能力,更是差之十萬八千裏。
毫無疑問,在這次撕逼大戰中,勝利隻屬於盛翊軍,而顏琸傾連給勝利提鞋的機會都沒有。
或許是在哀悼,又或許是在悲傷。總之,顏琸傾一反常態地沉默了。
既不出聲討伐,也不做出反抗,這可不像顏琸傾的作風。
若是放在以前,這丫頭鐵定是惱了、火了,非得跟別人火拚才行,可現在倒好,她竟然將腦袋縮進烏龜殼裏了,反常得很。
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丫頭看似空洞無神的眼睛裏閃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
盛翊軍抱著顏琸傾默默地往前走,走了一會,才低頭問道:“鞋子呢”?
“在樓梯口。”
原本顏琸傾並不想開口回答,可她深知這男人沒有得到回答,就不會輕易放過她。
與其這麼幹耗著,倒不如動動嘴皮子。
而且等她穿好鞋子,有他好看。
沒有一點猶豫,盛翊軍抱著顏琸傾就往樓道的方向走。
而此時躺在盛翊軍懷裏的顏琸傾也沒閑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睛時而眨巴一下,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從小顏琸傾的父親就說她是個鬼靈精,鬼主意特別多,這話倒是事實,不存在褒貶。
闖禍的事,顏琸傾沒少幹。大人們總是說若是她把精力放在“正途”上,估計樣樣都挑不出毛病。可問題是,她卻將心思放在“邪門歪道”上,難免遭受非議。有時可不單單是頗有微詞,她甚至一度還成為“眾矢之的”。
大人們看到她總是搖頭歎息,歎息之外仿佛不是在可惜一個女孩子總是學“壞”,而是惋惜一個天才的墮落。
反正大人們總有說不完的大道理,他們總喜歡用恨鐵不成鋼的理由驅動孩子做這做那,直到他們滿意為止,好在當時的顏琸傾壓根就沒有理會這些。
可縱然他們當中有的人上知天文地理,下知眾生萬物,但對浮於上下之間的教育貌似並不精通。
好在顏琸傾本人一早就意識到自己沒有天才的底子,更沒有天才的料子,縱使父母對她抱有很大的期望,縱使不相幹的人對她孤注一擲,最後她還是沒法違背自己的本意去做自己不願意的事。
或許是早已見識到中國式教育的弊病,顏琸傾才會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以身試法,用革新的手段和方式嚐試與學生溝通。